“噗”一聲。
潘天香一口鮮血狂噴。
徹底暈了!
“再踏前一步,老太太必死!”
崔先生大吼道。
所有人追他的人都懵了。
不敢再挪動腳步。
但幾位之前跑過來襲擊我們的人,此刻已經將噴子對準了我和徐老的頭。
小潘總簡直要瘋了:“上啊!都給老子上啊!一群窩囊廢,打他一個人還打不過嗎?!”
沒人敢上。
因為他們都知道。
即便一擁而上打贏了。
潘天香的命算是徹底沒了。
崔先生這次奇襲能成功。
不是說潘家人全為酒囊飯袋。
老太太已經算是非常毒辣的老江湖了,以徐老、崔先生、我,三人的江湖經驗,硬是沒看出來望江樓設有埋伏,可見她排布之謹慎。
只不過。
有幾件事,老太太即便是神仙,她也預料不到。
第一,她根本預料不到我們三人進包廂如此久,竟然光顧著劍拔弩張地談話、喝酒(酒是徐老自己帶來的年份茅臺),只有我吃了一小口菜,其他兩人都沒吃菜中毒。
第二,她派過來上菜并監視之人,根本預料不到當時我拔匕首的真實含義,誤以為我是在向服務員動手,潘家人以為徹底暴露,迫不及待地進行了緊急收網。
第三,她根本預料不到,世間竟然還有崔先生這種超級猛男!
上面三點因素全交織在一起。
潘天香這個甕中捉鱉局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缺口。
但凡我要稍微晚一點拔匕首。
徐老多喝幾口湯。
我再多吃兩口菜。
今天我們就要全栽。
崔先生背部、手臂鮮血不斷在流淌,臉上毫無表情:“長話短說!你們放了他們,我放了這老太太!”
小潘總怒道:“艸!放你大爺的放!圍住他,大家先圍死他再說!”
其實這是一個好辦法。
潘家人比較多。
只要簡單粗暴圍住,雙方手中都有人質,可以硬生生地耗死我們,或者,逮住空隙攻擊。
在這種狀態之下。
潘家不怕焦灼,越焦灼對他們越有利,怕得反而是以快制快。
所謂傻逼克高手。
就這意思!
崔先生聞言,手臂一抬,“咔嚓”一聲,將老太太的胳膊給弄斷了。
眾人一片驚呼。
他們紛紛過來想弄我們。
崔先生大聲喝道:“來玩!你們動他們一下,我動老太太兩下,看誰的人質死得快!”
大潘總急忙大嚷道:“別動!都別動!”
大潘總是聰明人。
聰明人反而被拿捏住了。
崔先生說道:“非常好!”
“在這里大家不好施展拳腳,我數到三,大家一起到樓下交換人質!”
“一、二、三!”
崔先生開始拖著已經暈了潘天香下樓。
他的背部本來就有傷口,手臂還插著匕首,血不斷地往下淌。
一樓梯的血。
我見到他臉色越來越白,走路姿勢似乎也不大穩,但神情卻古井無波,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們,慢慢下樓。
我手腳發軟。
幾乎走不動道。
徐老神情非常淡定,問道:“小蘇,你怎麼樣?”
他開始攙扶著我往下。
在潘家人匕首、噴子的押解之下,我們也往樓下走。
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
我來殺徐老。
最后竟然靠徐老攙扶自己下樓。
到了樓下。
雙方在對峙。
大潘總問道:“怎麼交易?!”
崔先生回道:“左邊是大河,你方派兩人把兩位人質帶下河,我也帶著人質下河。咱們在河中心,完成交易!”
這是一個無比絕妙的辦法。
潘家人多。
在陸地上,無論用怎樣的交易方式,都對崔先生極為不利。
但對方如果派兩人帶人質下河,并在河中心完成交易,他們的人數優勢、武器的優勢,將徹底化為烏有。
可這顯然是潘家所不能接受的。
他們之所以能答應下來交易。
無非就是想讓潘天香少吃一點苦,但他們今天的底線肯定是要將我們給全逮住,絕對不能突破。
小潘總破口大罵道:“你特麼當我們傻子呢?!我媽現在暈著,她下河不得浸死了嗎?!”
崔先生回道:“我會確保她安全交接到你們手中!”
大潘總抬手制止了自己弟弟,目光冷峻地瞅了瞅崔先生,說道:“行!沒任何問題!那我們來商量一下交接的細節!”
我見到大潘總在講這話之時,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大腿邊微微地抖動。
倒有點像摩斯密碼的手勢。
這是指揮暗號。
崔先生現在雖然神情冷峻,身軀若山一般巋然不動,但除了目中精光不變,大家都很明顯能感覺到,他因為流血過多,在勉力支撐。
大潘總故意在拖時間。
一旦崔先生打熬不住或者放松警惕,潘家抓住空隙,必將一擁而上。
周邊潘家人已經開始不經意地往崔先生那邊挪動腳步了,慢慢呈包圍之狀。
氣氛劍拔弩張。
接下來到底會產生什麼樣的重大變化。
誰也不知道。
我全身酸軟,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只能安靜地等待。
周圍很黑。
江風獵獵。
寒意逼人。
忽然之間!
兩束強光突然亮起!
耳聽汽車油門“嗚“地一聲響動。
一輛車向人群兇狠無比奔襲撞來!
第四百五十五章 脫離
由于天色比較暗。
忽然之間射出來的汽車強光,導致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短暫無法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