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們稍等,立馬轉身去找涂醫生了。
幾分鐘之后。
一輛救護車開出。
金彩頭在車上搖下窗玻璃,讓我們快上車。
車往酒店方向開去。
在車上,我才知道,涂醫生是津門著名中醫世家“涂氏中醫”的傳人,后來他又到國外進修西醫,是一位非常頂尖的全科醫生。
我本來想帶著大彩頭來津門醫院全面檢查,但又擔心人多眼雜,出啥幺蛾子,只好帶他們來酒店。
涂醫生倒說無妨,對他來講,精神病其實很容易判斷,根本不需要什麼太精密的儀器。
到了酒店。
涂醫生先讓肖胖子和三黑子先把大彩頭給摁住。
大彩頭被摁住之后,怒目圓睜、破口大罵,在床上不斷掙扎。
涂醫生給他來了一針。
打完針之后。
大彩頭瞬間就蔫了。
涂醫生又拿出了一張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一些問答題,開始對大彩頭進行提問。
大彩頭變得異常乖巧,有問必答。
我們擔心打擾涂醫生,全出了門。
半個小時之后。
涂醫生讓我們進去。
我見到那張問答紙上面畫滿了紅色的叉。
涂醫生對我們直搖頭,皺眉說道:“那針打完之后,大彩頭會呈現一種潛意識,他依據潛意識答題,騙不了人。但從答題結果來看,大彩頭確實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剛才我又給他把了脈,脈象顯示確屬有中毒的跡象。”
“但到底中什麼毒,還需要進一步確認。建議馬上帶大彩頭回康源醫院,采血化驗,分析具體毒素!”
眼下只好這樣。
我表示同意。
眾人帶著大彩頭下了樓,乘坐救護車前往康源醫院。
在車上,金彩頭問我:“蘇先生,到底是誰下得毒手?”
我回道:“不知道,目前還在調查。”
金彩頭是一位老江湖,他其實到現在搞不清楚我們的真實身份,但鑒于總瓢把頭臨死前的話,他只能對我完全尊重、信任,見我這樣說,他不便再問了,說道:“下毒害我同門,屬老糧幫至仇,若蘇先生調查過程需要協助,我們將全力以赴!”
我點了點頭。
心里尋思你可能開心壞了。
魔都大彩頭一死,再無強力競爭對手,這貨接總瓢把頭位置將會非常順溜。
到康源醫院之后。
涂醫生帶著大彩頭去檢查。
為確保不出意外。
我們始終沒有離開過大彩頭半步。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涂醫生手中拿著報告單,神情凝重:“大彩頭確實中毒了。藥物的成份與之前總瓢把頭血液中毒成份基本一致,但劑量有所加減。根據這些成份來判斷,總瓢把頭中的毒專門攻擊心臟,大彩頭中的毒專門攻擊腦子。”
預料之中。
地下車庫那位彩門女人是老司理的下屬。
我估計,此前大彩頭給總瓢把頭吃的毒白面饃饃,也是這女人拿給大彩頭的。
這算是見人下藥方了。
我皺眉問道:“涂醫生,能否讓大彩頭神智恢復正常?”
涂醫生搖頭回道:“這是一種江湖古方的藥物,我只能像當時對總瓢把頭一樣,暫時保證毒性不惡化,抓緊時間根據成份研究解藥,但過程會非常漫長……現在大彩頭尚且不算太癲狂,但若不阻止毒性惡化,大彩頭將自殘而死。”
研究出解藥估計可能性也不大。
總瓢把頭中毒兩個月。
涂醫生連根毛都沒研究出來。
我心沉到了谷底。
費勁心機終于逮到了大彩頭。
結果老司理卻給我留了一張廢牌!
金彩頭說道:“麻煩涂醫生先去配阻止惡化的藥。”
涂醫生聞言,趕緊去配藥。
金彩頭告訴我,總瓢把頭的遺體告別儀式將于一個小時之后舉行,他得先去忙,失陪一下。
他走了之后。
肖胖子幾人均滿臉憋屈。
三黑子神情非常慚愧:“老板,你包養我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沒辦好……”
我抬手制止道:“怪不了你。”
在等涂醫生配藥的過程中,我給顏小月打了一個電話,問她有沒有在大彩頭的家里找到藏東西的暗格。
顏小月支支吾吾:“找倒是找到了……”
我問道:“里面都有些什麼東西?”
顏小月:“……”
我說道:“你說話啊!”
顏小月回道:“雜志、DVD碟片,全都是這類東西。”
我問道:“啥內容?”
顏小月回道:“哎呀……《龍虎.豹》、《花花公子》,還有一些櫻花國的小電影。”
我皺眉問道:“就這?!”
顏小月音調害羞地回道:“嗯,全是那些惡心東西……要怎麼處理啊?”
我說道:“留著吧,我朋友三黑子挺愛收藏這些東西的。”
三黑子就站在旁邊。
他完全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一張黑臉肌肉直抽抽。
正在此時。
一直悶不吭聲的大彩頭突然瘋了一樣沖進醫院的大堂。
我頓時一驚。
撒丫子跟跑了進去。
瞅見幾位彩門人將一副大棺材抬到了大堂。
棺材未蓋棺蓋。
里面正躺著總瓢把頭的遺體,雖然他身體大部分被燒得不成樣子,但因為蓋著被子,看不出來,頭部顯然已經進行了緊急化妝,基本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此刻放在大堂,打算給接下來老糧幫之人進行遺體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