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這錄像我要公布出去,從此之后,你不僅這碗飯吃不了,以前上當受騙的人,尤其是墻上照片里的那些名人,他們都不是好惹的,足以把你皮給剝了!”
老百姓對出馬仙家的敬畏。
不在于出馬弟子。
而在于仙家。
李半仙卻養一匹染色普通黃皮子來騙人。
我都能想象受騙之人發現真相后的滔天憤怒。
這就是他的七寸!
李半仙大哭道:“大彩頭的錢我全退……不對,我還愿意補償,大佬你盡管開口!”
“我當時也是瞎眼了,騙到了老糧幫的頭上,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量,求你放過我!”
我冷聲問道:“你和這扁毛畜牲合伙,騙了老百姓那麼多血汗錢、玩了這麼多女人,你們該死不?”
李半仙頭若搗蒜:“該該該!”
我回道:“既然你有這麼深刻的認識,我就不折磨你了!你在家里好好待著,很快就會跟黃三太奶一起升天,祝你飛升愉快!”
講完之后。
我起身招呼顏小月走。
李半仙則死死地抱著我的大腿。
“嘭、嘭、嘭”沖地上直磕頭。
磕得真狠!
“大佬,你要我怎麼做都行,別弄死我啊……”
顏小月非常適時宜地說道:“要不饒他一命吧,他好像真知道錯了。”
我聞言,神情糾結了一會兒,附下身子問道:“真想活命?”
李半仙一把鼻涕一把淚:“大佬你啥要求盡管提……”
我說道:“第一,把你騙的錢全捐給福利院,積德才能留命。第二,大彩頭都被你蠱惑成神經病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他來找我,聽我的話!”
末了。
我指了一下墻上的掛鐘:“留給你的時間非常緊迫,下午四點之前,大彩頭必須來找我。
晚上六點之前,你必須拿捐款協議來找我。”
“這兩項完成,解藥可給你,錄像當面刪除。”
“提醒你一點,今天我們來之事,不能讓大彩頭知道。”
話講完了。
但李半仙卻沒撒手,眼珠子在轉。
我問道:“有難度?”
李半仙忙不迭地回道:“第一項沒任何難度,第二項……如果不采取原來裝神弄鬼的辦法,大彩頭可能不會聽我的啊。”
我回道:“可以采取。”
李半仙顫聲回道:“我一定完成!大佬你昨天肯定找他有事,他沒答應是嗎?我會把大佬講成可以拯救大彩頭的貴人,讓他主動找你,答應你的事!”
這家伙真是極為聰明!
出了門之后。
我們上車揚長而去。
在車上,顏小月皺眉道:“他騙了大彩頭六百來萬,你怎麼不叫他還給大彩頭?”
我回道:“還給大彩頭,等于橫生變故了,反而會引起大彩頭的懷疑,指不定他會問李騙子為什麼要還他錢。老糧幫本來做的就是無本生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捐福利院也挺好。”
顏小月聞言,笑道:“有道理!你說……李半仙會捐多少給福利院?這些年他騙得錢可不少啊!”
我回道:“按這貨的性格,撐死七百來萬,其中有近六百萬還是大彩頭的。他一旦拿到了解藥,見到錄像刪除,肯定會立馬跑路。至于他今后會不會再行騙,只有天知道。”
顏小月:“……”
回到酒店,與顏小月作別,已經中午了。
小竹正在聽雜項閻王工作室里講解的錄音,還一邊做筆記。
肖胖子則在房間里面比比劃劃,嘴里反復逼逼叨叨說道:“我當時應該給那死煤球來個海底撈月,他就徹底不能動了,可惜當時沒用這招……”
我對他們說道:“今天下午,小竹去準備一下化妝的東西,胖子去買幾張晚上去津門的機票。”
下午三點。
大彩頭來了。
他雙目猩紅,神情萎靡,比昨晚的狀態還差了許多。
也不知道李半仙用什麼辦法把他給糊弄過來。
效率倒是挺高。
大彩頭見到了我之后,臉上擠出了無比生硬且尷尬的笑容:“蘇先生,昨晚你特意登門來訪,我竟未見你一面,實在是身體抱恙……”
我罷了罷手,打了一個太極:“無妨,今天大彩頭來是什麼事?”
大彩頭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昨晚我好像聽小月說,蘇先生要找人?”
這是真能裝!
我開門見山:“我有一些私事,想找津門總瓢把頭。不尋仇、不催債、不惹事,希望大彩頭能夠引薦。”
大彩頭聞言,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門:“這麼小的事,我昨晚到底是怎麼了……哎,看來這身體影響情緒了。我直接告訴蘇先生地址吧,但我近期一直在治病,就不能陪同你去了,也不方便給他去電話。同時,也請蘇先生千萬不要提及地址是我告訴你的。”
我問道:“為什麼?
大彩頭滿臉無奈地解釋道:“哎,總瓢把頭對我寄予厚望,可你也知道,前段時間魔都彩點丟了老糧幫的圣物明斗彩千縫碗,我現在無臉見他,待我找到明斗彩千縫碗之后,再去津門見老爺子吧。”
理由聽起來非常合理。
可他明顯在撒謊。
顏小月曾告訴我,斗彩千縫碗丟失之事,大彩頭在魔都彩點下了死命令,誰說出去弄死誰。況且,這種事情對一個彩點來講是恥辱,老糧幫的人自己也不愿意往外講。
迄今為止。
老糧幫總舵對魔都彩頭丟碗之事也沒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