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脆響。
光頭龍哥笑聲頓時止住了。
陸岑音動手了,俏臉無比冷峻。
我就知道這丫頭一定會動手。
別說今天我在,即便是我不在,她也要動手。
陸岑音是什麼人?
她以前出門,向來一眾護寶紅花跟著,單就王叔,一個人就足以碾壓整個賭場混混。
這光頭龍哥混小渡口,不識金陵真女神,也算是瞎了眼。
一耳刮子之后。
不僅光頭龍哥懵了,旁邊幾位小弟也懵了。
光頭龍哥手摸著自己的臉,又將手湊到鼻子前嗅了一嗅,深呼吸了兩口,一副無比享受的表情,笑嘻嘻地說道:“哎呦臥槽!你們都看見了吧?她打人,真尼瑪香啊這小嫩手,哈哈哈……”
“哐當!”
陸岑音抓起了旁邊的煙灰缸,狠狠地砸了過去。
這一下極為重。
光頭龍哥嘴里頓時發出慘呼,額頭瞬間飆血,整個人就要倒在地上,旁邊幾位小弟趕緊去扶他。
陸岑音將煙灰缸丟在了地上,拎起了蛇皮袋,拉著聾媽:“聾媽,我們走!”
霸氣!
那幾位小弟終于反應過來,想去抓陸岑音。
但光頭龍哥捂住額頭,手指縫溢出血,卻開口制止道:“別別別……哎呦臥槽,這小浪蹄子,帶勁啊,我喜歡!先讓她先出門,等下我在街上扒了她的衣服,這才刺激……”
我們三人已經出了賭坊。
光頭龍哥還真說話算話。
等我們出了賭坊,走到大街上,光頭龍哥才帶著五六位小弟出來。
那群賭棍也不賭了,全跟出來看熱鬧。
這真是太煩了!
我非常想動手收拾他們。
但這是一幫雜碎中的雜碎,打他們真的會臟手。
光頭龍哥指著我和聾媽:“你們兩個,滾開!站在旁邊看現場直播!”
“其它人,全給老子鼓掌吶喊,哈哈哈!”
講完之后,這貨開始解褲腰帶。
我轉頭對陸岑音說道:“你等會兒。”
講完之后,轉身走到了賭坊門口那群吃盒飯的北方漢子面前,指著他們腳邊帶鑲金花邊的算盤,說道:“我這有一筆賬,你們給算算,打算盤辛苦費五千塊。”
為頭漢子一聽,頓時眼冒精光:“哥,你瞧好了!”
隨即,他立馬向邊上漢子一使眼色。
十幾位粗壯北方漢子,迅疾將盒飯一丟,掄起了算盤,呼嘯沖了過去。
光頭龍哥正在費勁扒拉脫自己衣服。
那些小弟笑嘻嘻地圍堵著聾媽和陸岑音。
一幫賭棍全在看熱鬧。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群北方漢子已經呼嘯殺了過去,對著光頭龍哥等人開始狂捶猛毆。
這是真玩命!
光頭龍哥已經徹底懵了,倒在了地上,被揍得慘呼連天:“……朋友……哪來的朋友……”
我朝正滿臉不可思議的陸岑音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身上只帶了三千塊,從陸岑音包里拿出兩千,遞給了為頭的北方漢子。
“賬一定要算清楚!”
“光頭打了我長輩一巴掌、踹了一腳,他手腳必須要斷。”
“他還調戲我女人,牙齒全不能留。”
為頭漢子收了錢,向我一抱拳:“江湖規矩,俺們都懂!你要瞧著看最后賬單嗎?”
我回道:“不瞧了,你們畢竟是金算盤。”
漢子聞言,憨笑著豎起了大拇指:“有見識!”
我轉頭對陸岑音說道:“我們走。”
在圍觀人完全懵逼的眼神和光頭龍哥等人血刺呼啦的慘呼聲之中,我們轉身離開。
第一百七十八章 降服不了這個孫猴子
走了一百來米之后,陸岑音忍不住了。
“那些人都是干啥的啊?”
我回道:“算盤佬,專門跑江湖幫人干仗的。”
陸岑音:“……”
這種算盤佬,一般北方比較多。
他們通常手拿著算盤,渾身赤膊,在魚龍混雜的地方走來走去,不斷呼啦啦撥弄著算盤珠子,也不吭聲,北方話算賬等同于干仗,了解江湖規矩的都懂。
你只要給了他們錢,可以指哪兒讓他們打哪兒。
算盤佬打完了人之后,迅速換下一個城市,這是一種討生活的方式。
以前科技不發達,被打之人報官也沒用,等報完人家已經走了,誰雇傭他們的,根本不知道,只能吞了啞巴虧。
算盤佬身邊的算盤分為金邊、銀邊、銅邊。
通常很少算盤上鑲金邊,因為同行見了,不服容易互相干起來。
敢鑲金邊的,必定干仗多、狠、手藝好、信用好,不怕同行挑釁的。
光頭龍哥這種社會小雜碎,今天手腳必斷、牙齒也肯定保不住了。
隨著社會發展,這種跑江湖的算盤佬越來越少。
但我沒想到,金陵渡口今天剛好來了一隊北方算盤佬,還是金邊算盤。
別人不認識,我卻認識。
不想臟自己手,給他們做一筆生意,正好合適。
陸岑音了解了內情之后,白了我幾眼:“你真是個妖孽!”
一個小時之后。
我們把聾媽的板車推到了她家門口。
聾媽開了門,讓我們進來。
屋子非常小,但里面收拾的非常干凈、整潔。
之前聾媽跟我們往回走的時候,我就發現,聾媽雖然收破爛,但身上卻非常整潔,白白的頭發也一絲不茍。
陸岑音很擔心聾媽的傷勢,打著手勢問聾媽,家里有沒有正紅花油。
聾媽也比劃著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