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他威脅、恐嚇我個人,僅僅讓我感到討厭。
現在這句話,已經徹底將我惹炸了。
身邊人是我無法觸碰的底線,不可容忍。
卞五見狀,簡直要氣瘋了,一扭花老頭的脖子,想給他再次來一遍水滴石穿。
我制止了他。
心中涌出濃濃的殺意。
“嘩啦”一下。
我扯爛了一條長床單,迅疾用床單將自己的雙眼給蒙了起來,伸出右手,對卞五說道:“刀給我!”
手中握了刀之后。
我反手一刀,沖著花老頭的肩膀砍下。
刀帶著兇殘無比的呼嘯聲。
凌厲而至!
第一百零七章 拈花佛手
“咔嚓”一聲響動。
砍刀觸及了硬物,像是什麼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我掀開眼罩一看,發現花老頭滾落在旁邊,身軀瑟瑟發抖,眼神中再也沒有剛才的威脅、嘚瑟與狠毒,而是露出了驚恐。
砍刀已經砍中了椅子的一角。
椅子被砍中的部位,平整光滑,猶如刀削蘿卜。
不代表刀的鋒利,因為刀口此時已經有點卷起,只能說我剛才極端憤怒,使出了極大的力道。
我轉頭對他們說道:“把窗子、門都關上!”
“今天我跟彩門好漢來玩一場貓抓老鼠的好戲,看他腳步快,還是我刀快!”
我明明是摁住了老鼠的貓。
但花老頭這只老鼠,卻反反復復來扯我的胡須、彈我的牙齒、沖我露出鄙夷的鼠牙。
令人發指!
卞五和小竹聞言,分別去關好門窗。
我再次系起了眼罩。
正在此刻。
花老頭卻突然雙手上舉,眼神驚恐,嘴里開始嗚嗚哇哇亂叫。
我剛才那布滿殺意的凌厲一刀,讓他害怕了!
小竹見狀,又將紙筆給了花老頭。
花老頭在上面刷刷地寫道:“來談談!”
我冷哼一聲,吩咐小竹將他嘴巴上的黑色膠帶給扯了。
花老頭現在身上可變戲法的東西,已經全被卞五給燒了,手、腳也被束縛住,完全不用擔心他會耍花招。
黑色膠帶被扯下之后,花老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盯了我一會兒,說道:“算你狠!”
想談,這是好事。
省得見血。
我丟了一支煙給他。
花老頭拿起旅社桌子上的火柴,點著了煙,拼命地抽了起來。
抽完一支煙之后。
花老頭問道:“你想怎麼了事?”
我回道:“非常簡單。第一,把騙我兄弟的錢還給他。第二,今天給他磕一個,以后但凡見面,都磕一個。第三,把你所知道的,全告訴我。”
花老頭聽完之后,眉頭直皺:“你喜歡這樣玩人嗎?”
我回道:“要看對誰。大家都是八門出來討生活的,今天的事,本來你還錢了,說句對不起就算了結。但你非得威脅我和身邊朋友,我加一點碼,沒覺得過份。”
花老頭聞言,嘿嘿直笑:“你的意思,我剛才的威脅,不僅沒讓你覺得害怕,反而挑起了你的殺心?”
我半閉著眼睛,用手直擰眉頭。
這家伙屁話實在太多了。
我說道:“你開始對照條件逐一回答,別談其它事,我耐心有限。”
花老頭老臉肌肉抽搐,說道:“煙!”
我再丟了一支煙給他。
花老頭一邊抽著煙,一邊回答道:“第一個條件,可以答應。我騙了這個廚子,他找不到我,只能算他沒本事。但既然找到了并逮住我,還錢理所應當。”
“第二個條件,也可以答應。
花老頭被逮住之后,本以為能逃跑、能脅迫、能硬扛,但碰到了你,已經全部失效,挨打立正,該我倒霉,頂多以后我見到你們繞遠路走就是。”
“第三個條件,不能答應。”
講完之后。
花老頭起身去電視柜下方的抽屜里,拿了一張銀行卡出來,丟給了卞五:“密碼六個八,二十萬全在里面。”
隨即,他上了床。
四肢俯床,沖我們磕了一個。
磕完之后,花老頭在床上站起了身,兩腳岔開,雙手高舉,目視著天花板,身軀一動不動,朗聲說道:“來吧!我完不成第三個條件,你們要殺要剮,盡管往花老爺身上招呼,爺們若是再哼一聲,枉來世上一遭!”
這番話倒講的骨氣凌然。
卞五和小竹面面相覷。
我也訝異無比。
花老頭被逮住之后,不怕水滴石穿,但恐懼我的殺意,愿意履行我提出的前兩個條件。但讓這家伙講出關于我的事情之時,這家伙卻寧愿選擇去死。
只能證明。
講出這件事情,比死還可怕!
這花老頭到底是誰?
我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之前我和陸岑音散步之際,他的出現肯定不是偶然,砸路燈的真實目的何在?
他盯上卞五,是否也是有意為之?
……
一連串的問題,連番轟炸著腦海。
沒有答案,無法探究。
盡管我非常急迫想弄明白,但很顯然,今天并不是時候。
該來的總會來。
我選擇等!
我冷聲說道:“算條漢子,這筆先欠著!”
講完之后,我招呼卞五和小竹出門。
“等一下!”
我們回頭。
花老頭問道:“毒不幫我解?”
我實話實說:“泥丸而已,沒毒。”
花老頭聞言,突然哈哈大笑,放下了手,摘掉了手套,對我說道:“小子,你今天所作出的每一個決定,全都出乎我的意料,非常有意思。”
“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