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西裝革履。
禮貌素質。
永遠只會出現在有利益交換的場合。
上了車之后,我對崔先生說道:“煩請回復徐老,今天鑒定之事已了。”
崔先生專心地開著車,回答簡潔明了:“明白。”
崔先生送我回了出租屋,與我作別。
回去之后。
我見到許清正在等我。
滿滿一桌子菜,但是沒動。
她有些打瞌睡。
我說道:“許姐。”
許清從瞌睡中清醒,說道:“你總算回來了!”
我指著桌子上的菜,問道:“干嘛不先吃?”
許清說道:“我等你啊,你天天在外面吃飯怎麼行?今后我不做那事了,就給你做飯。”
我回道:“你可以打電話給我,不用一直等。”
許清聞言,秀眉微皺:“小弟,你是干大事的,出去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我不敢打電話給你。”
我說道:“那吃飯吧。”
許清給我盛好了飯。
我確實餓了。
而且,許清的廚藝,實在比外面館子店好太多。
我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許清手撐著臉,微笑著看著我。
我被她瞅得有些不好意思,問道:“我吃相很難看?”
許清說:“你真像我弟弟。”
我:“……”
她有些分裂。
像她弟弟,她還三番五次勾引我。
許清見我不吭聲,“噗呲”一笑,轉身從包里拿出一樣東西:“你看,這是什麼?!”
第四十章 賊惦記
我一看,竟然是一份購房合同。
合同金額兩百萬。
購房人的名字是蘇塵、肖嵐、許清。
各占三分之一產權。
許清居然這麼快就把這事給辦好了!
許清說道:“我在電話里跟房東一說,房東開心壞了,他趕昨天的飛機,從哈爾濱飛到了金陵,還帶好了協議。他本來說要賣兩百二十萬,我殺價殺到兩百萬,高一分錢我都不買。”
“噢呦……房東當時臉都綠了,說我實在太狠了。不過,最終他還是同意了!這兩天他會待在金陵,等我們把字給簽了,到房管局過戶去。我厲不厲害?”
我說道:“厲害。”
許清笑著說道:“我們之前呢,一人分了三十萬,現在買房子用了兩百萬,還剩下十萬塊錢。這十萬塊,怎麼處理?”
我回道:“你去買衣服、買化妝品、買好吃的,都行。”
許清聞言,嘴巴一翹:“我再占你們便宜就是烏龜王八蛋了!姐三十萬都用不完,還是你們兩人拿去用吧。”
我想了一想。
我和肖胖子賺錢比她容易多了。
許清現在沒事做。
何不用十萬塊錢來做一點小生意?
我說道:“姐,你廚藝這麼好,要不……開一個小飯店吧,我們回來也有飯吃。”
許清一聽,頓時愣住了。
她想了一想,回道:“對呀!這樣我又省得閑來無聊,你們兩個或者你們朋友來,也有落腳吃飯的地方。如果我攢了錢,可以把房子股份退出來了呀。”
我笑道:“退出來也要給你錢。”
許清說:“萬一我要是廚藝驚艷整個金陵,還會看上那一點小錢?小弟你真的太聰明了!”
事情敲定了之后。
許清吃完飯,馬上就開始風風火火地去看門臉和打探行情了。
我發現一個問題。
有的時候。
窮,并不代表沒能力。
很多能力強的人,往往欠缺啟動資金。
或者說,受到了家庭或其它束縛。
許姐就屬于這種人的典型。
一旦給她機會或解開束縛。
她往往會創造出驚人的能量。
下午的時候,肖胖子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告訴了我一件事。
王大頭跑了。
我想了一想,說道:“正常。那天我們拼紅花,你墨鏡已經摘了。裴哥雖然不在場,但他手下那幫紅花棍郎,肯定說出了你的樣子。之前王大頭騙他,已經將你們父子趕出了金陵。那王八犢子發現受騙,肯定要去找王大頭晦氣。王大頭不跑,就是等死。”
肖胖子問道:“這狗日的怎麼不來找我們呢,老子可等著他。”
我回道:“光一腔孤勇沒用。你暫時在鄉下待兩天,看好肖伯,先別回來。”
肖胖子問道:“蘇子,那你呢?”
我說道:“我暫時沒事。”
這個信心。
其實來自陸岑音。
從在江湖竄貨場我和她竊竊私語,到她一直在后面盯著我們拼紅花,以及最后她接手鎏金娃娃。
從陸小欣和裴哥視角來看,我肯定是陸岑音的人。
在沒徹底摸清我底數之前,他們不會貿然下手。
再則。
東風吹,戰鼓擂。
白的、黑的、渾的。
我覺得現在都可以跟他們掰一拜手腕。
當天晚上。
許清因為跑了一天的市場,比較累,沒顧得勾引我就早早睡了。
睡到后半夜。
許清突然跑到了我床上。
她身子像小野貓,一下鉆進了被子。
更過份的是。
她還速度飛快地抱緊了我,并用被子猛地把我們的頭給蒙上了。
許清可是穿著真絲睡衣!
那觸感簡直……
我頓時熱血沖腦!
突然襲擊。
跟我玩這個?!
我剛想說話。
許清卻用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不對!
她渾身在不斷地顫栗。
這種顫栗。
應該不是因為抱我太激動而形成的。
畢竟。
她什麼樣的場面都見過。
許清在害怕。
我低聲問道:“怎麼了?”
許清顫聲回道:“小弟……有鬼,真的有鬼,好可怕……”
四九年之后。
鬼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許清在黑暗中無比恐懼的樣子,卻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