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動了。
許清身上有一塊專吞夢魘的元伯奇鳥牌!
我問肖胖子:“竄貨場入場券有嗎?”
肖胖子笑道:“還巧了!舉辦江湖竄貨場那家茶樓,正好在我兄弟轄區,有入場券。只不過,咱沒有好物件進去交易。”
我受刺激了。
這就是不入流的待遇!
無論是闖陰席還是進江湖竄貨場,全要靠別人給票。
古玩是金錢的圈子、地位的圈子、權力的圈子!
沒有這些東西,就如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里那句名言“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我說道:“以后這種票,必須靠自己面子掙來!”
肖胖子聞言一愣,回道:“明白!”
我很少喝酒。
剛才在陸岑音辦公室,我滴酒未沾。
但此刻。
我卻將一滿杯酒喝完,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闖了!”
與肖胖子分別之后,我直接去了醫院。
到了許清的病房,人不在。
護士告訴我,她病房已經換成了單人間。
轉到單人病房,病房里擺著好幾束鮮花、幾提果籃,還有一位專門護工。
許清半躺在床上,滿臉錯愕。
我進去之后。
許清一見,趕忙叫護工先出去,并吩咐她把門關上。
“蘇小哥,你到底做了什麼?”許清不解地問道。
我:“……”
許清說道:“胡三這個港比養子!今天上午,小癟三滿身是傷、痛哭流涕來找我,還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諒,我叫他滾起死哇……這些多東西,我也不曉得是哪個送來的,病房也給換了,還請了護工。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別人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王大頭辦事還挺利索。
他不僅兇狠地收拾了胡三,還順道拍了我一記馬屁。
很響。
我說道:“許姐……”
許清立馬打斷,秀眉緊蹙,神情焦躁地說道:“儂伐要叫我姐!你只是我一個租客,我還是一位小姐!你犯不著對我這麼好!你雖然本事很大,但今天必須要說出個子丑鉚釘來。我說過,我從不欠人!”
我:“……”
許清見我被她劈里啪啦一頓懟得悶不吭聲,可能覺得她剛才話說重了,轉變了語調,柔聲說道:“你……坐過來吧。”
病房沒凳子,我只好坐到了床邊。
許清眼眶有些泛紅,清淚滴了下來。
爾后,她抹了抹臉,竟然主動地拉住了我的手:“姐性格直率,說話可能重了。但真的,從來沒想過有人對我這麼好……”
我手被她拉著,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
許清抽泣了一會兒,見我尷尬的樣子,突然破涕為笑,反而將我往她身邊拉近了一些。
她仔細打量了我幾眼,略帶嬌羞地低聲問道:“跟姐說實話,儂是不是饞姐的身子?”
第二十一章 江湖竄貨場
不怕渣女玩曖昧,就怕少婦三十歲,吹拉彈唱樣樣會。
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
還是許清身上香水味的刺激。
我臉紅了。
比許清漂亮的女人,我見過。
面對九兒姐,我不敢有任何想法。
面對陸岑音,我可以征服式調戲。
讓我想不通的是。
對眼前這位性格直爽又帶魔都小女人魅惑的許清,我竟然第一次有了絲絲羞恥。
難不成,是因為她職業的加持?
或者說,她像極了錄像廳里陳寶蓮的樣子?
許清瞅見我臉紅的樣子,格格地笑了:“噢呦,還害羞咧?儂不嫌姐臟啊?”
我非常不合時宜地搖了一下頭。
許清見狀,神情顯得非常開心。
她輕輕地摩梭著我的手,低聲說道:“可真漂亮的手啊……”
爾后,她附在我耳邊,嘴里吐著芳香:“你等姐傷好了哈,都是你的。”
我覺得自己不能再讓她這樣挑逗下去,站起了身,說道:“許姐,你別誤會……我其實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許清聞言,那張又純又欲的臉閃過些許失望,閃著大眼睛問道:“啥子事?”
我說道:“我是玩古玩的,最近攬到了一個活兒。想借你伯奇鳥牌用,如果不成功,鳥牌原封不動還給你。如果成功,能換成三百來萬。到時錢怎麼來分,由你說了算。”
許清瞠目結舌。
我問道:“許姐,你不信我?”
許清反應過來,忙不迭地搖頭:“不是!我信你!但這錢也太多,有點不敢想……”
我點了點頭,回道:“要成功了,肯定會有。”
許清二話不說,從錢包里拿出了那枚伯奇鳥牌,遞給了我:“姐是你救的,人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你別說借了,丟進茅坑都沒事!”
我心中一暖。
父母死了之后。
我童年記憶相當苦澀。
后來跟著九兒姐,但她是我師父,嚴苛到了極致。九兒姐是我心中的女神,不可有一丁點逾矩,敬畏多于依賴。但在許清身上,我卻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毫無保留的信任和溫情。
我回道:“行!我拿去了。”
許清說道:“嗯,姐等你好消息。”
從醫院離開之后,回到出租屋,我感覺酒勁有些上頭。
半躺在床上休息。
手機響了。
來了一條信息:“你到底是誰?”
這號碼我不認識,但隱約中對此話有一些熟悉。
我打開抽屜,翻開之前陸岑音給我留的電話號碼。
確實是她的。
我在賣佛像金錢時,給影青閣留下了電話。
看來。
我走后。
陸岑音忍不住了。
這問題困擾了她很久。
第一次問在出租屋,第二次問在鎮江山上草叢,這是第三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