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邪嘴唇微微扯了一扯:“難怪肖王座跟在你屁股后面連口大氣也不敢喘了,絕路尊者……果然好威風!但卻不知大尊者閣下刻下到這里來,而且還找到了君某面前,有何貴干?說出你的真意吧!”
“放了文蒼宇!”杜絕負手身后,眼神冷冽,直接用下達命令的口氣道:“金城的人,就算有錯,也還輪不到你來懲治;更不是你能夠羞辱的!現在放了他,老夫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可以做主,揭過此事,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好大的氣度!居然還是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君莫邪怪異的笑起來:“難道閣下知道我師父是誰?居然就能看他的面子了?原來他的面子竟是這麼的大麼?竟能勞動您這樣的大尊者閣下給他面子,真是太榮幸了!”
杜絕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望著君莫邪,再也沒有開口說話。
與此同時,一股沉肅到極點的壓抑氣氛便在天地間瞬間形成,沉沉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倍感喘不過氣來。
鷹搏空身子一挺,踏前一步,須發“忽”地一聲往后飄了起來。
面對絕路尊者,鷹搏空竟也沒有后退,更沒有畏懼,反而上前!
另一側的風卷云雖然沒動,但一身白袍卻是無風自揚,一只白皙的手,也緩緩地落到了佩劍劍柄上,五根手指,干燥有力,堅實地握住了劍柄!一雙眼睛發出利劍般鋒銳的光芒!
杜絕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他就那麼沉沉的站著,全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眉毛也沒有揚一下,但卻就像是一座正在爆發的火山一般散發出震撼天地的恐怖的威壓!
這樣的恐怖威壓,竟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就連普通人,若是注意觀察的話,也會發現這一處的天地之間似乎有扭曲的空間,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微妙感覺。
鷹搏空和風卷云兩人沒有動,額頭上卻都冒出了清晰地汗水。
兩人都沒有想到,這位絕路尊者的修為竟然真的到了這般奪天地之造化的層次!他沒有任何動作,卻能夠用自身的氣場調動天地的力量,借勢壓下來!
這種龐然的力量,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
人力有時窮,豈能與天爭勝?!
這早已不是單純的氣勢,而是杜絕多年所悟,利用自己的本身元氣,與天地之間一種奇妙的力量取得暫時的共鳴,從而心念一動就能夠控制這一部分天地之力進行攻擊!
這一向是杜絕的壓箱底的絕技,面對君莫邪本來用不著使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但杜絕自己知道,自己現在可不是在對付單單一個君莫邪!君莫邪雖然實力不弱,但還未能被他看在眼中!他這股力量,實際上是施展給一個人看的——
君莫邪的師傅!
杜絕要告訴這位高人:我要殺你的弟子,滅了君家,輕而易舉!但,我親自前來,更對你的弟子手下留情,完全是因為你的存在!
不管對方領情與否,但起碼自己是表達了自己的立場。一般做到這種地步,基本也就雙方各讓一步,杜絕帶人走,君家這邊也就這樣算了。
我給足了你面子,你總也要還給我一個面子吧?
這便是杜絕的打算。
對君家那位傳說中的高人,杜絕心中忌憚的很。
他雖然絕,但人可不傻!
三大圣地九十位高手,面對梅尊者都能剿殺,都敢嘗試,更何況是他杜絕?
但這樣恐怖的綜合實力卻要在對方的威壓之下全部潰敗!
杜絕自忖不是對手!
所以他現在雖然是在氣勢凌人,但實際上到了他這一層次的高手才知道,杜絕,是在示好!
如此的不露痕跡,即做成了事情,而且還不必擔心丟了面子,可謂是兩全其美!
君莫邪的眼中閃過一種奇怪的神色,似乎是意外,又似乎是……別的,接著,他的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他原本一直是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現在終于有了動作,他微微抬頭,露出一種震懼的意外神色,看著面前的杜絕!但卻還有一種咬著牙強行支撐的樣子,雖然似乎在極力的掩飾,但細心人卻能一眼看得出來。
杜絕冷哼一聲,負手站立,問道:“滋味如何?可好受嗎?”
君莫邪似乎很是有些痛苦的意思,隱隱可見到他皮膚下面的血管和脈搏在輕微的顫動,似乎有些不堪重負但還能勉強支撐的樣子,強行做出一個淡然的樣子,用淡漠的口氣道:“好受啊,實在是很好受,不,太爽了!爽極了!”
杜絕輕輕哼了一聲,淡淡的冷笑道:“是嗎?那我讓你更爽一些吧!”說著,再次加大了威壓的力量!心中卻在奇怪,為何那位高人還不出來?
杜絕有一萬種理由相信,那位絕世高人,就在天香城內!就在君家!若不如此,就憑君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處置至尊金城的人?笑話!
難道我對君莫邪的壓迫還不夠?這種程度的力量還不足以引他出來?他對他的弟子竟如此的自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