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三哥的說法,再來說遁世仙宮,就以今日雷暴雨、布狂風他們兩人所露出的冰山一角之實力來判斷……總體實力,只怕是要略高于我們天罰的!”蛇王芊尋輕撫了一下額前的長發,嬌美的臉上是一片凝重。
“略高于我們,這說法太保守了!我可不敢如此奢望,我看不止是高于我們,而且是遠遠高于我們才對吧!”梅尊者緩緩轉身,語氣蕭瑟,慢慢的道:“你們……進步的太慢了!讓我……非常失望。”
鶴沖霄等三大獸王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
“三大圣地一大兇地,天罰森林……近年來實在沒落的太多了,也許在不久之后,就真要被剝奪兇地的稱號了……那樣的恥辱……嘿嘿,熊開山,鶴沖霄!”梅尊者冷笑一聲,道:“既然你們兩個之前有對失去罰天圣果做出了擔保,那麼,三年之后,若是這件事還沒有消息……你們……知道該怎麼做的!”
梅尊者的口氣,格外嚴厲了起來。
鶴沖霄和熊開山同時站直了身體,面容肅穆,道:“老大放心,屆時若是當真出了岔子,我兄弟二人以腦袋頂上去!”
哼了一聲,梅尊者低沉地道:“你們兩個覺得你們的腦袋……很值錢嗎?”
眾人一時無語。
兩大獸王的腦袋怎麼會不值錢,可是若一旦事情有變,就算真砍了他們的腦袋又有什麼意義,只是平白折損己方的實力,真正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兩個了。
梅尊者卻仰起頭,默默的思索:罰天無尋,獸王歸真,天罰萬載,成敗一人。這四句話里面,到底包含了什麼玄機呢?現在天罰玄獸潮的風波已經算是基本過去了,天罰方面除了“罰天無尋”這一句之外,其他的方面,竟然仍舊是在云里霧里。
梅尊者本以為這次獸王方面只怕會出現比較大的折損,以應了“獸王歸真”這句話,但現在看來,卻又明顯不是。至于天罰萬載,成敗一人,更是云山霧繞。摸不著頭腦……
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老大……那小子,您既然想要收他為徒,為何不……”蛇王問道。
“我自然另有辦法;”梅尊者悠然看向遠方,慢慢的道:“豈能讓他這麼輕易地逃出我的手掌心?若是不能好好的教育教育他做人的道理,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說到最后幾個字,已經是格外的森寒陰冷,竟已經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恨恨感覺。三大獸王與他相識多年,如何了解這位老大的為人,不禁同時打了一個冷顫,面面相覷:老大這是要收徒弟還是要報仇?怎麼這麼一副陰森森血海深仇的口氣?
“我已經是到達了即將突破的最后邊緣,今日一戰,我才頓悟,若是想一舉沖破最終壁障,一味的苦修非是上策,還須得游歷江湖才是最好的選擇!”
梅尊者笑了兩聲,道:“熊王鶴王,你們兩個看守好天罰森林,短期內不得再外出一步,這兩年里,我和芊尋到外面去到處走走看看。”
說完,嘆息了一聲,若是能看透他的蒙面黑布,當會看到,在梅尊者一雙澄若秋水一般的眼睛里,此刻居然是……迷惘與矛盾!
熊開山和鶴沖霄同時躬身答應。
梅尊者靜靜地站著,夜幕緩緩落下,凜冽的山風起,梅尊者卻并沒有運用玄功護體,就這麼卓立在山巔絕峰,罩身的黑袍呼呼啦啦的向后飄飛,竟然勾勒出一副浮凸玲瓏,無限美好的身形,只是從側面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隱約的輪廓,便已經足夠讓任何人都能夠升起一種――
風華絕代……的感覺……
因為,單單是這個模糊的輪廓,便已經足以讓全天下所有能夠自稱為“美女”的女子們自慚形穢!她雖然沒有露出本來面目,但,就這麼臨風而立,那絕代超然的風姿秀骨,便已經讓天上的明月都黯然失色……
整個天空終于完全黑暗!
山巔之上,一個鐘天地靈秀于一身的曼妙身影的依舊站立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自己那絕代的風華在夜風中搖曳……
良久,似乎有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一個低低的聲音夢囈一般低迷的在風中飄散……
“我…我到底…該如何對你?”
銳利的夜風聲呼嘯著帶走了這一句話的余音,那風儀出眾的絕世身姿似乎是閃了閃,然后整片天地之間,盡是一片黑暗……
似乎已經失去了最后一抹亮色……雖然在此之前天色就已經黑了,但有那身影在這里,就是雪峰絕頂的耀目青蓮,此刻她走了,也終于帶走了這最后一抹高高在上的風景……
此刻回到天南城的一干人,大部分已經逐漸散去,畢竟此地事了,雖然人類聯軍慘敗,代表大陸最強的江湖勢力血魂山莊滅亡,甚至大陸八大至尊中的第二至尊厲絕天落敗身亡,但最終結果卻是天罰眾獸退回森林,不會對大陸造成荼毒,人類聯軍的基本目的可說已經達成了,誰也不是閑人,各有各的事情,也就紛紛告辭離開了。
但這場大戰中最出風頭的君無意等人卻是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