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沖霄斟酌了許久,很是慎重的回答道。
熊開山卻是沒有什麼腦袋瓜子,完全看不出鶴沖霄的迂回之意,一咧大嘴,道:“三哥你咋睜著眼睛瞎白話呢,那個人的修為,可是真正的高深莫測,比老大你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不客氣地說,他估計能打你這樣的三五個……呃……我是說,其實就一兩個……也就能穩贏你了……我該死,我該死…我其實不是那意思…我這張該死的嘴……老大您最厲害了,其實我想說的是……您能打他十來個……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還沒說完,就全身激靈靈地打顫,突然醒悟過來,可是為時已晚。砰地一聲,他整個身體突然頭朝下被摜進了腳下的土地里面,只聽的輕微得喀嚓聲不斷,卻是地下密密麻麻的樹根被他撞斷了不少……
“聽你們倆話的意思,其實就是說,這個人的修為肯定是比我高的?就是這個意思吧?直接說明白就完了,廢那麼些話干什麼,浪費時間!”黑袍人的聲音中有些小郁悶,若無其事地拍拍手,一腳踩在熊開山唯一露在地面上的兩個大腳板上,地底下傳來一聲沉悶的痛哼,熊開山直接刷的一聲消失了……
“縱然是算上三大圣地,除了那三大圣地之主還有那幾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之外,也絕沒有比我修為更高的,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路?竟能有如此的修為!?”黑袍人來回踱步,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每一步下去,地底下就會傳來一聲痛不欲生的悶哼……
“此人的來歷確實神秘莫測,實力亦大是高深,不過,我敢擔保,他絕不是三大圣地中人!”鶴沖霄嚴肅的說道,身軀挺得筆直,一絲不茍。
連長長的嘴巴也顯得格外正經。剛才,熊開山前車之鑒,現在的鶴沖霄,每說一句話都在自己心里過了好幾遍。
唯恐這倒霉的事落在自己身上。
“何以見得呢?”黑袍人繼續踱步,每一腳踩在地面上,連塵土都不激起半點,但力氣卻是直透了下去,一次又一次的準確落在地底下那可憐的熊開山身上,絕不會打痛他,更不會打傷他,只不過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用腦袋做鉆頭,向著地底鉆下去罷了。
反正熊開山皮粗肉厚,也傷不到。終于感覺一腳踩了一個空,直到終于成功地把這家伙踩進了地底的黃泥里了,這才心滿意足的住腳。
“老大您也知道,但凡是三大圣地出來的老不死,身上都帶著一種令人格外討厭的膩歪氣息;這一點,到了我們這等層次,能夠非常明顯的感受出來;而那個人的身上的氣息,不但不會讓我們膩歪、討厭,反而會讓我們感到由衷的親切!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就是很想親近他的那種感覺……”
“恩,我明白的,那其實是直覺。”黑袍人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直覺/……”鶴沖霄的眼神怪異起來,這好象是兩碼事吧?終于忍不住又偷偷看了自己的老大一眼,心中嘀咕了兩聲。
“你看什麼?你在想什麼?難道覺得我分析的不對嗎?”黑袍人惡狠狠地問道,帶著沉重的壓迫。無形的氣勁,將鶴沖霄似乎密密的捆綁了起來。
“果然是……不愧是老大啊……老大就是英明哈嘎……”鶴沖霄一害怕幾乎將心中想說的話脫口而出,急忙改口,干笑了兩聲。
“鶴沖霄……鶴老三……你也長本事了!”黑袍人陰沉沉的道。
“老大饒……命…啊…”鶴沖霄急忙求饒,但身子已經飛了出去,貼著地面,硬生生用自己的身體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壕溝……
與此同時,旁邊鼓起一個小土包,接著撲的一聲,沖破了地面,熊開山頂著滿頭滿身的黃泥巴鉆了出來,還未來得及全身都出來,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大快人心的事情,趕緊吐出了一口黃泥巴,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鶴老三啊鶴老三,原來你也有今天……哈哈……”
鶴沖霄灰頭土臉的從七八丈外爬起身來,哼道:“我有今天怎麼了,總比某人被硬生生砸到地底下幾十丈要強!頂著一頭一臉的黃泥巴,就跟掉糞坑里似地,居然還洋洋得意,你剛才吐的是啥,黃忽忽的……”
熊開山頓時再也說不出話來,雖然明知道老三這是在惡心自己,卻仍是一陣陣的惡心。
“若是有時間,我倒想見見這個神秘的高人,印證以下到底孰高孰低……”黑袍人冷冰冰的哼了一聲,將正在爭吵的兩人的精神都拉了回來。
“可惜,我們之間的那個約定已經超了一個月還要多了唉……可是那個原本就不難的任務,我們卻沒有在時限之內完成……該死的厲絕天,都是這個老小子壞事!”熊開山氣悶悶的跺了跺腳,身上的黃泥巴吧唧吧唧的掉了下來。
“不過,他曾經說過,要我們完成任務之后,去天香城的君家去找君無意……”鶴沖霄突然想了起來:“他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君無意就定然與他脫不了關系!我們只要循著這條線,應該有機會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