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哪有?”三長老矢口否認。“我心疼雪兒還來不及那呵呵。”
“那你快給我講故事,講講姐姐和君無意的故事,你要不講,你就是討厭雪兒了。”小公主頓時轉嗔為喜,眉花眼笑。
“……”三長老一口氣把自己憋暈了過去……
作孽啊,我這是哪一輩子欠下的債啊……
車輪滾滾,小公主興致勃勃,斗志昂揚,嘰嘰喳喳一路就沒有住嘴的時候,好奇之極;三長老縱然是神玄高人也頂不住了,老臉上的皺紋那是越來越深,精神越來越是萎靡不振,一行人就這樣距離天香城越來越近……
另一個方向。
同樣有一隊人馬向著天香城進發著。
“國師,此次玄丹事件,是真是假只怕尚在兩可之間,您老就這麼輕身犯險,未免有些得不償失吧。”說話的是一個騎在馬上的黑衣人,身材瘦削,臉上線條剛硬,只看這張臉,就充滿了戰陣殺伐的慘烈感覺。
“此行看上去兇險重重,但我宇唐這些年與天香始終相安無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們此去,從官方上來說,還得享受國賓級的待遇。再說,天香國三位皇子現在正鬧得不可開交,我們正應該推波助瀾,渾水摸魚,以求從中得利。再說憑我的功夫,縱然有些人與我旗鼓相當,但我若是一心想要離開天香的話,相信還沒有人能夠阻攔。”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雙手攏在袖里,面容高拙清癯,精神矍鑠,神態之間一片悠然。
“倒是你,這次護送我來天香,你的風險反而比較大。你長年與君家交戰,乃為死仇;而且君家后人幾乎盡都是在與你作戰中死掉了,你的處境,只怕遠要比我危險得多。”
“哪里有什麼危險?若是君家會趁這個機會集結軍力對付我的話,那麼他們也不配作為我的敵人了。”
中年人冷酷的臉上從容灑脫的一笑,“再說當年的事情,連我自己勝都勝得糊里糊涂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君家那幾個人,絕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平心而論,君家三兄弟,任何一人,也非我能敵!”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突然現出屈辱之色,憤怒的道:“君無悔三兄弟,可說是我平生最佩服的敵人!我承認我不如他們,就算當年讓我戰死在君無悔手下,我也毫無怨言;總比現在強!幾場勝利,得來都是那麼的莫名其妙,這樣的勝利,對我來說,實在是莫大的恥辱!此次去天香,一來護送國師,二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要弄明白,君無悔到底是怎麼死的!”
“若是他乃是被人害死的,那麼,縱然我是他的敵人,我也要為他復仇!”黑衣中年人刀削般的臉上現出憤怒,悲憤:“如此英雄男兒,怎地也不應該死在陰謀之下!”
“這也由得你。”國師大有深意的笑了笑:“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懷疑我,暗中出的手,是麼?”
“難道不該懷疑嗎?環顧當今之事,若說有人可以憑算計算死君無悔兩兄弟,相信國師當不做第二人想!”黑衣中年人霍然轉頭,鷹隼般的雙目直直的看在國師的臉上。
“井底之蛙,世間能人何其多也!一切,都將以事實證明。”國師神態恬淡,迎視著他的目光:“老實告訴你,君無悔的死,雖然當初我也確實打算出手,甚至,我也到了那里,但卻實實在在不是我下的手。”
“哼!”黑衣中年人臉上泛起屈辱的猙獰,喝道:“軍人之間的征戰,你們何必多管閑事?”頓了一頓,突然大吼一聲:“誰要你們多管閑事!”
國師默然,良久,才道:“趙劍魂,有些事情,不單單是軍人的事,于國于家,于人于己,其同兒戲。”說完這句話,眼看著前方黑沉沉的夜色,再也不出聲了。
趙劍魂,這個黑衣中年人,竟然是宇唐帝國的第一大將,君無悔,君無夢,君無意三兄弟的宿敵!
趙劍魂桀驁的一笑,低低的道:“君無悔和君無夢雖然已經死了,但老三君無意卻還活著,有些事情,遲早要重見天日的!我絕不接受,如此屈辱的勝利!”
“這些年來,連續這四場莫名其妙的勝利,真的已經把我逼得瘋了!你知道麼?”趙劍魂仰天長嘆。
另一個方向。也是另一個國境線的所在,同樣有一大隊人馬,正兼程趕來。而這個方向,屬于神賜帝國。
遙遠的大草原上,一個全身鐵一般的黑衣的中年人傲然立于萬里草原,一只小巧的鷂鷹從他手中飛起,他雙手輕輕負于身后,沉靜的臉上微笑了起來,“九級巔峰玄丹?倒真的是個好東西呀,就算不為了玄丹,能因此與天下英雄過過招,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這個中年人身材挺拔,兩腿修長,一張臉,看似平凡,但卻無時不在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魅力。一頭長發絲毫不加以約束,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披散而下,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邪魅的氣質,他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但卻像是在接受大草原上萬千生靈的朝拜!就像重重黑霧中突然浮現的魔王,傲然俯瞰蒼穹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