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是一樣,如果妖槐街的人愿意幫忙,孫伯芳決不可能威脅他到那種地步。槐婆婆雖然出手驅逐過四大軍團的人,但卻沒有對孫伯芳的所作所為有任何抵制。
許了那時候就覺察到了這一點,從沒有升起過向妖槐街的居民,甚至萬妖會求助的念頭。
大家每天都能看到他被孫伯芳威脅,孫伯芳從未有過隱瞞自己的行為,但從未有人表現出來,他這種行為不對,而是都表現出來一種理所當然……
許了雖然不是特別聰明,也知道沒有人會幫助自己。
就好像很多人都知道去了旅游區,有了麻煩找警察沒用,甚至會反過來受到更加不公平的對待,至少極少數,極少數的人才會拎不清現實。
總而言之……許了對妖槐街沒有好感。
當然他也沒有太多的反感!
畢竟趙燕琴也幫過自己,趙燕琴的母親還在最后出手幫他母親拔出過金蠶蠱,這些恩情還是要惦念的。
這是一種只有成熟的人,才有的復雜情緒,單細胞或者幼稚病的人,無法理解這種復雜的情緒,只能做二選一,再多一點復雜的題目就不會了。
許了和白秋練跟在三個女孩子的后面閑逛,白秋練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指著一家很普通的院落說道:“那就是孫家的老宅,如今早就被人給占了。”
許了微微一震,問道:“孫伯芳和孫仲虎兄弟家嗎?”
白秋練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孫伯芳和孫仲虎的家,他們全家被人殺了,就剩下兩兄弟,又都拜入了長生宗,不算是萬妖會的妖怪了,老宅就被分配給了新居民。”
許了知道,白秋練能知道這些,一定是私底下做過調查,白家女孩兒善解人意,雖然不知道許了會不會再惦記這件事兒,又對這件事兒持有什麼態度,但還是做了一些準備工作,方便許了想起來的時候,自己可以瞬間就幫得上忙。
許了深深的望了一眼這家普通的院子,問道:“為什麼孫伯芳沒有來找這家人的麻煩?”
白秋練嘆了口氣說道:“因為他們是徐府院君的后裔,有妖神級的大妖怪做后盾,就算我們白家都不然招惹,何況孫家兄弟。”
許了微微一震,不太自信地問道:“徐府院君的后裔,豈不是也修煉天妖誅仙法?”
白秋練笑了一笑,說道:“沒有,徐府院君的血脈特殊,他也不想把血脈傳承下來,所以這家人傳承的是母系的血脈,是地黃羊的傳承。”
許了知道地黃羊這種妖怪,他們天生精擅土行之力,能夠如土行孫一樣,在地下日行千里,還能操縱戊土神雷,戰斗力還蠻強。
這個種族還有個特點,雄性都非常有型,雌性都極具魅惑,很多妖怪愿意跟地黃羊一族通婚,但不管跟任何種族通婚,后代八九成都是地黃羊,排斥其他血脈,只有極少數大妖才能改變這一點。
許了聳了聳肩膀,忍不住說道:“徐府院君口味還蠻怪!”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徐府院君有名有姓的姬妾就超過五百,誕生的后裔超過了千人,是妖怪界有名的浪子。只是最近幾百年才收斂了,沒有傳出過任何緋聞。有人說他是想要養精蓄銳,一舉突破境界,也有人說,他是目睹過太多次心愛的人逝去,自己卻無能為力,所以才放棄了情欲,他們這個級數的大妖怪,行為根本不是我們可以理解。”
第三百七十三章 驕橫
許了忍不住驚呼一聲,叫道:“徐府院君的姬妾也會死嗎?”
但是他隨即就知道,自己問了最愚蠢的問題,徐府院君妖力通天,壽元無盡,但他的姬妾卻未有如此修為,就算不會因為意外而死,也會因為壽盡而去世。
若是一個人不斷的目睹自己的心愛之人死去,但自己卻永生不死,的確是非常難捱的一件事兒。
許了想了一會兒,忽然又搖了搖頭,如果徐府院君真的會被情欲之事打擊到,就不會幾百年前才放棄了收新的姬妾,而是早不知道多少年就受不住了,他還是覺得突破境界的那個說法更有可能。
許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正要和白秋練離開,卻見一個光頭大漢從院子里走出來,語氣冷冷地說道:“此乃私宅,趕緊滾開!”
許了微微驚訝,私宅拒絕窺視倒也罷了,算是合理要求,但直接出口不遜,就太過了,他隨手一抓,一股妖氣凌空附著在光頭大漢的咽喉上,緩緩的收緊。
看著光頭大漢窒息的滿臉發紫,許了才淡淡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到。”
白秋練剛想要阻止許了,但想了想,又放棄了。
徐府院君的后代可唬不住許了,他光是道人境的師侄兒就有四個,何況還有玉鼎老祖背后撐腰。許了可是玉鼎老祖的親傳徒弟,論關系說不定還比這幾個不知道多少代的后裔跟自己的老祖宗更近。
光頭大漢雙足亂踢,雙手也拼命在空中揮舞,竭盡全力的掙扎,但是他的妖力太差,根本沒有辦法擺脫許了的“控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