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沖過了第十六層魔獄的入口,眼前頓時一亮,他在魔獄呆得久了,只覺得窮山惡水,萬物皆灰,生活的簡直百無聊賴,風景無一處可欣賞。但第十六層魔獄卻不一樣,雖然比不得傳說的仙境,但也有瓊樓玉宇,數十座天宮懸浮,圍繞著入口處,更有一股磅礴法力,不斷的煉化入口處泄漏的魔氣,使之不能對第十六層魔獄侵擾。
許了才出現在十六層魔獄,就聽到種種宏大聲音,一層層激蕩,洗刷他的身軀。
許了開始還是為什麼妙法,但很快就發現這股音波震蕩,正在洗滌自己體內的魔氣。
他也修煉了玉鼎心法,故而體內純凈,根本沒有任何魔氣,這股宏大之音響了半刻,就戛然而止,然后一個衰老但卻充滿滄桑之感的聲音,低沉喝道:“很少見到這般純凈的天妖精血了,你可愿拜入我玉鼎門下?”
許了吃了一驚,他覺醒了妖怪血脈以來,從未有人能瞧出來底細,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不死樹血脈,沒想到才進入十六層魔獄,就被人認出了來歷。
他雙手合十,虛虛躬身,答道:“我愿意拜入玉鼎門下!”
那個衰老滄桑的聲音,微微一笑,說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門下二百二十八個弟子,賜號……燃燈!”
許了差點一個跟頭摔地底下去,他說什麼也沒想到,這個還不知是誰的師父,居然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道號。他正想要反抗一下,換一個不那麼引人聯想的道號,就見自己身邊的楊般若兩只眼睛都瞪直了。
許了問道:“楊師兄!你怎麼了?好像見了鬼的樣子?”
楊般若立刻就撲在了地上,哭著臉叫道:“不要叫我師兄,是我該叫你燃燈師叔!”
“燃燈……還師叔?”
許了也大腦宕機了一陣子,才反應了過來,叫道:“醬菜……錯了是……剛才那個老頭子問我,是否拜入玉鼎門下,不是拜入玉鼎宮的意思,是他就是玉鼎魔君的意思嗎?”
楊般若急忙叫道:“勿要侮辱玉鼎祖師!”
稍微遲疑了一會兒,楊般若又小聲說道:“剛才說話的正是玉鼎祖師!”
許了這一次,比剛才還震驚十倍,他說什麼也想不到自己才入玉鼎一脈,就被玉鼎老祖看重,親自收了做徒兒,成了玉鼎一脈的二代弟子。
衰老滄桑的聲音又復響起,輕輕一笑,喝道:“入我門下,福禍自擔!你雖然有二百二十七位師兄,但我玉鼎一脈開創魔獄數千年基業,鏖戰數十萬場,門下弟子折損無數,便是老祖我親授弟子,連你算在內也只剩下了七十二位。”
許了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他自然是知道魔獄有多危險,跟他一起參加七日戰爭的人,只怕就活下來白玄在,任靈萱,崔盈和石磯,其余的隊伍幾乎全滅。
少年不由得暗暗忖道:“玉鼎一脈最善殺伐,威震魔域,沒想到也隕落了這麼多弟子,魔獄比我料想的還要危機重重,也不知道我能否活著回去。”
玉鼎老祖的聲音,再次響起,喝道:“你跟楊般若一起尋回了上古金盤,讓老祖的計劃可以施展,我收你為徒,亦算是一種獎勵。你為我門下弟子,可以任選一座無人的天宮居住,也可以開派收徒,待你安頓下來,三日后可來我處學習上乘功法。”
玉鼎老祖的話語裊裊散去,許了這才驟然覺得身上一輕,似乎少了許多壓力。
楊般若望著他,深色復雜,還有些“哀怨”,苦著臉叫了一聲:“燃燈師叔……”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老祖門下嫡傳弟子都可以占據一座天宮,但上古妖族天庭留下來的天宮已經沒剩幾座,你可以選擇的余地不多。”
楊般若伸手一指,把無人的天宮給許了一一指出,許了抬頭仰望了一會兒,指著最大的一座,問道:“你說我選那座天宮如何?”
楊般若瞧了一眼,搖了搖頭,叫道:“那座天宮你選不得!”
許了問道:“這卻是為何?”
楊般若頗有些無奈地答道:“那座天宮是上古妖族天庭的太子所居,名為東皇宮!東皇宮乃是上古妖族天帝親手祭煉的一件寶物,就連玉鼎祖師都沒能打開,多少位師伯師叔都嘗試過了,盡皆無功而返。”
許了聽了不但沒有氣餒,反而更加躍躍欲試,叫道:“既然師兄們都嘗試過了,我正該也嘗試一下才對,不然豈不是顯得臺不合群了?”
楊般若搖了搖頭,說道:“隨你高興,若是讓我建議,你選擇那座于闐宮最好,雖然它破損甚重,但在所有無人天宮里地域最廣大。另外幾座都是天宮下役所居,比如驛馬監,原來是豢養天馬的地方,十分不體面……”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東皇宮
許了腳踏云兮獸一路升空,楊般若見勸不住,也駕馭遁光跟上。
天空的數十座天宮,看著雖然極近,許了和楊般若飛了三四個小時,才得看清了東皇宮的全貌。
兩株神樹一東一西各自生長,根須虬結化為大地,樹冠蔓延自成穹廬,光華煌煌,宛如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