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到云嵐峰的第三天,就遇到了一次“井口”的魔潮小型爆發,幾個時辰之后,云嵐峰頂的井口里就飄滿了各色魔核。不要說雜品,就連下品都有數十顆,還是荀景出頭,把這些魔核給大家均分了。
許了經此一次魔潮,手里再也不缺雜品和下品魔核了,但是他卻并沒有向其他守護云嵐峰的弟子那樣,也變得懶洋洋,而是變本加厲的勤快,每天都要用“井口”新誕生的妖魔磨練劍術。
他這幾日已經不用暗金長矛了,改用銀狐劍,開始荀景還勸他,這種劍靈極端難得,萬一被魔氣污了,實在太過可惜。
但過得幾日,他發現許了的劍芒凝練,居然一點也沒有被魔氣所污的征兆,就再也懶得勸說了,反而問起許了哪一劍關還沒過?打聽出來他還沒學過柔水劍法,半兩劍法,特意每日里抽出點功夫來,指點他這兩門劍法。
許了一開始,學習劍法只因為,洞玄仙派以劍法聞名,想要學習別的仙道武學和仙家法術,也沒得可學。但他學了幾門劍法之后,興趣日漸濃郁,只覺得自己是天生就該學習劍法的人,每日里鉆研不休,一日不練劍,就全身難過。
有荀景指點他柔水劍法和半兩劍法,簡直是許了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兒。
許了在云嵐峰呆了十余日,跟原本的四位師兄也算廝混頗熟。
卓爵本來懶懶的也不大理會人,但后來見許了學習劍法興頭頗大,問過了他還沒學到十翼劍法,就自告奮勇傳授他這一門劍法。
若不是許了問了一圈,確定云嵐峰上其余的師兄們都不會十二劍關的最后兩關所傳的狂風快劍和雷音絕劍,說不定就把十二劍關所傳的劍法學全了。
云嵐峰環境實在惡劣,又沒有辦法正經休息,最多就是在法臺上打盹,甚至平時連法臺都不能離開。
許了每日都在掐算日子,這一日他忽然心情有些不寧,也有些懶洋洋的,跟幾位師兄一樣了。
荀景今天也不知怎麼,卻忽然有了興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許了閑聊。
許了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隨手捏了法訣,抽引魔氣上來,灌注到兩面無桿的小天魔幡里,忽然其中一面小天魔幡暴起漫天花雨,五光十色,光怪陸離,讓許了也不由得微微振奮。
從下面“井口”,忽然一聲厲嘯,飛出一條長長的黑影,就連一直在找許了閑聊的荀景,都忍不住長呼一聲:“居然是黑妖龍!這家伙早就誕生了靈智,卻潛藏井底,沒有讓我們發現!”
許了精神陡然一振,喝道:“都別跟我搶,這頭黑妖龍是我的!”
小天魔幡祭煉到最后,要收攝一頭妖魔上來,幡上有了這頭妖魔,就算練成了這件法器。
不拘是人類的修煉者,還要妖怪,都有很多地方并不方便進去,但又不得不去探看,這種時候就需要小天魔幡了,可以驅使幡上收攝的妖魔去做事兒,不用親身去冒險。所以小天魔幡在十八仙派和萬妖會,甚至就連四大軍團,乃至西方隱宗流派的人都會每年訂購一批。
作為一種日常消耗型法器,小天魔幡的銷量頗好。
小天魔幡作為日常型法器,也用不上什麼珍稀材料,也沒有人在意品質,反正就是一件探路的器物。但若是真的品評起來,小天魔幡的品質慣例以幡上收攝的妖魔品質為準。
這頭黑妖龍十分狡詐,誕生之后,就沒有飛出“井口”的魔氣,一直都在默默的積蓄力量。魔氣的修行速度,本來就在靈圣妖氣之上,所以盡管它誕生也沒多久,但卻已經有了媲美七級妖士的實力,魔氣繚繞,威風真不比傳說中的真龍稍差。
許了開口要獨霸這條黑妖龍,荀景和卓爵自然不會跟他搶,但另外一個后來的師兄,就明顯不甚歡喜,叫道:“憑什麼就是你的?要我說,自然誰搶到就是誰的!”
許了也懶得廢話,他隨手一揮,就有二十根暗金長矛飛出,他這批暗金長矛都經小虛靈訣煉過,又輔佐以控鶴功,每一根都靈活無比,此去彼來,頓時把那位師兄鬧了一個手忙腳亂。
這位師兄忍不住清喝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隔空一圈,把所有的暗金長矛收攝在內,一劍就全部斬斷了。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些暗金長矛可不是普通的金矛草所化,而是被吞星式同化過的金矛草所化。看起來似乎仍舊是普通的茅草,但實際上,就只是一團妖氣,內蘊天妖誅仙法的符文罷了。
就算被斬斷,許了隨手一抓,斷掉的暗金長矛也就重新接好了,仍舊向這位師兄攢刺。
這位師兄也頗惱火,他把許了的二十根暗金長矛連斬斷了七次,但卻無法沖破阻礙,眼睜睜的看著許了把黑妖龍收入了自己跟前的小天魔幡里。
他也顧不得顏面了,伸手一指許了,大喝道:“你這麼做!可是不想給我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