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來,若有若無,壓抑的情愫,完全呈井噴般似的爆發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被他不停地親吻,哄著點了頭。
只記得他最后,直接拉著我離開公司。
路過的同事都盯著我的唇看,臉上盡是驚色。
當天顧長昭就帶我去了他家,一進門,就又是壓制不住地親吻。
然后,什麼都順理成章了。
他甚至,在我累得手腳發軟的時候,還抱我去出租房,將我所有東西,都清了過來,不給我半點后悔的機會。
后面怕在公司上班,影響不好,我就辭職了,自己接些私活,開間小工作室,也算不錯。
整整三年,顧長昭事事以為我主,寵著我,那種細致入微的情感,不是能作假的。
我有時也會不安,問他喜歡我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每次他都只是抱緊我,跟我鬧,一下又一下地親我,最后親到床上去了,抵著我笑道:「阿若說我喜歡你什麼,嗯?」
然后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能讓顧長昭這麼費盡心思的。
就算這黑蛇的事情,他確實可疑,但我也不想因為那妖 異男一句話,就完全懷疑顧長昭。
三年的感情,怎麼一下子就沒了呢……
總得挽回一下吧!
「這麼好看?」顧長昭端著切好的水果,迎上我直勾勾的目光,插了塊奇異果喂進我嘴里,「看得眼都直了。那我就近點,讓你好好看。」
我將果肉吞進去,顧長昭習慣性地在我身邊坐下,伸手就將我摟在懷里,抱到他腿上,插著水果來喂我。
「顧長昭。」我一把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喂了。
在他挑眉,愣神的時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湊了上去:「我怕再做噩夢,今晚你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4
只要顧長昭今晚不離開,那妖異男說的情況,就不會發生。
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害怕噩夢,害怕這一切真的是顧長昭在背后算計……
害怕他離開我!
越是恐慌,我吻得就越激烈。
或許是我難得這麼主動,顧長昭連抱我回房都沒時間,只來得及胡亂地拉上窗簾。
這一晚,一次又一次,我都纏著他。
我累點,就不會再做噩夢。
他累點,就不會半夜離開。
到最后,我整個意識都是渙散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只有顧長昭在耳邊喘息地喚著:「阿若,別怕,不要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等到腳底再次傳來冰冷的觸感時,才醒過來。
這次連雙眼都不能動,我只能感覺到蛇信纏著小腿,然后腳一點點地往里探去,腳掌撐過濕冷的肌肉,跟著膝蓋就被吞了進去。
那蛇嘴還在往上,寒意也在一點點地往上。
麻木的小腿沒了感覺,可跟著大腿就傳來擠壓感。
跟著腰上一緊,似乎真的被吞到了腰間。
我嚇得一個激靈,也就在此時,胸膛一股冷意閃過,整個人瞬間發涼,然后就是一松。
估計是白天那妖異男子留的那口寒氣,起了作用,通體發冷,那條黑蛇松開了我,僵硬得宛如夢中的身體,瞬間就能動了。
我本能地伸手去摸旁邊,入手微涼……
顧長昭不在!
跟著想起那妖異男子的話,我連忙翻身而起。
卻聽到腳邊,有著什麼唆唆游動的聲音。
小夜燈微茫的燈光下,一道好像聚攏著水汽般的蛇影,在夜色中慢慢褪去。
跟著緩慢地朝門口游,慢慢離開。
這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看到這條黑蛇。
它就像沾染著寒氣的影子,直接穿墻而過出了房間。
我顧不上多想,連忙下床,追了上去。
就在我縮回雙腳時,這才發現,原本文在腳踝上的那條黑蛇,不見了!
黑蛇粗長,等我轉到客廳的時候,整道蛇影都拉長在客廳里,往外游。
這會兒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黑蛇如影般往外游,安全指示燈綠油油的光閃爍間,映閃著寒氣森森中拱動游走的鱗片。
只是這黑蛇,卻并不往下走,反倒順著樓道往上游。
顧長昭不缺錢,買的是離公司挺近的大平層,樓頂是開發商改造的空中 花園。
因為顧長昭出身黎族,親近自然,對打理綠植很有一手,自貼費用,接手了空中花園。
住這里的住戶,都忙于工作,沒幾戶上樓欣賞的,樓頂幾乎是顧長昭自己的天地。
顧長昭對這些植物很是用心,周末在頂樓一待就是一上午。
怕我無聊,又搭了個涼棚,牽著了花藤,再裝點其他花植,安張吊床,擺張小幾,幾張凳子。
我就躺在吊床上刷手機,或是看書,吃著他準備的水果零食。
他收拾著植物,時不時扭頭看我一眼,兩人相顧一笑,并無言語,可那種歲月靜好,情意綿綿的感覺,就宛如那牽引著的花藤,柔而密,將我整個籠罩著。
顧長昭,到底是碰到了什麼事,要這麼算計我?
或者說,這三年來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心頭悶悶地發酸,我看著那黑蛇影唆唆而上,吸了口氣,跟了上去。
黎族咒藥,無論生熟,都是以有毒植入為底料的。
如果真是顧長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