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妹妹沉迷鋼管舞,爺爺把她活活打死了。
妹妹死后第二天,爺爺穿著吊帶攀在后山的竹子上扭動,磨得渾身都是血。
二大爺見狀,面色大驚:「他在跳鋼管舞!這是怨女上身,全村的人都要死啊!」
1
村口的大槐樹下,妹妹正被爺爺拿著扁擔狠狠地抽著。
「我讓你搞歪門邪道,我讓你去跳那個不要臉的破舞!」
爺爺邊打邊罵,蒼老的臉上寫滿了對妹妹的憎惡。
妹妹小雨正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死死護著自己身下的衣服。
那是她攢了一個多月的錢,才新買的舞衣。
妹妹一直愛跳鋼管舞,但爺爺卻對她的愛好深惡痛絕。
他不止一次說要是妹妹再跳鋼管舞,就打斷她的腿。
今天,妹妹在廢棄的屋子里偷偷跳舞的事情,不小心又被發現了。
爺爺徹底怒了。
他的扁擔狠狠地拍在妹妹的大腿上,木刺斷裂,有血濺到了圍觀眾人身上。
「我今天非得把你這妮子給治服帖咯!看你以后還敢跳不跳了……」
妹妹挨了打,也不求饒,只是哭。
可圍觀的人,沒有一個人求情。
我怎麼勸爺爺也沒用,只能帶著大黃狗在一旁干著急。
有個大嬸陰陽怪氣地說:「小雨啊,你要跳舞沒人攔著你,但是你天天穿得花里胡哨的,村里的孩子都受你影響,心思都不在學習上了……」
那個大嬸的兒子,今年上初中,經常偷看妹妹跳舞,甚至還偷妹妹穿過的舞衣。
又有個挺著孕肚的女人出聲:「就是啊,你這丫頭太不懂事了,虧我以前還帶你玩呢。現在我懷孕了,你天天凈在那搔首弄姿的,不就是想勾引我們家磊子嗎……」
她的丈夫磊子,是一個肚子比她還大的黑皮男人,滿臉痘坑,經常騷擾我和小雨。
有一次酒后,他差點侵犯小雨。
可這一切從他們的嘴里說出來,就變了味。
之前小雨在學校文藝演出上跳了鋼管舞,雖然并沒有穿著暴露,但還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他們說小雨不務正業,甚至說她上過男人的床。
「你還敢不敢了,說啊!不然我今天打死你!」爺爺的氣仍沒有消。
小雨倔得很,她仍死死地護著自己的舞衣——她已經有十幾件舞衣被爺爺撕爛了。
她啞著嗓子說:「我只是喜歡跳鋼管舞,我沒錯。」
圍觀的許多人發出了嘆息,不知誰小聲說了一句:「真是不要臉」。
有人跟著附和:「婊子。」
爺爺聽了這一句句,愣了半天。而后,他像是沒了理智,彎下腰對著小雨的身體,發動了瘋狂的攻勢。
先前還是打腿,這下是沖著全身打。
甚至連頭部,也沒有放過。
小雨凄厲的哭喊聲響徹整個村莊。
我沖上前攔著爺爺,一旁的大黃狗狂吠著。
「老頭打婊子呢,你這畜生叫什麼?」一位嬸子陰陽怪氣地罵著大黃。
我怒懟她:「你才是婊子!」
但那個女人只是繼續笑著看妹妹被打,對我的罵聲仿若未聞。
直到妹妹閉上了眼睛,七竅流了血,眾人才驚呼:「不能打了!」
而此時,爺爺的嘴里還念叨著:「還敢不敢了,還敢不敢了……」
在眾人一并的阻止下,爺爺終于停下了機械性的重復動作。
他茫然地看著地上的小雨。
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色 T 恤。
她死了。
2
小雨被爺爺活活打死了。
發現這個事實后,大家都驚恐地搖頭:「跟我沒有關系,是老頭子自己下手沒有輕重。」
所有都作鳥獸散,跑了。
直到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爺爺仍然呆愣地坐在槐樹下。
坐在小雨的尸體旁。
第二天一早,爺爺竟然不見了。
找了很久,我終于在后山找到了爺爺。
可爺爺他……他竟攀在一根竹子上,姿態有些扭曲地動來動去。
或許是摩擦得太狠,他的皮膚都被磨破了,殷紅的血染紅了竹節。
更詭異的是,爺爺的身上還穿著小雨一直沒敢穿的吊帶裙。
鄰村趕來的二大爺看了,驚恐地說:「他在跳鋼管舞,這是怨鬼附身了啊!」
「完了完了……」二大爺念叨著,「這下,全村的人都得死了。」
磊子忍不住吐槽:「啥玩意?這不就是老頭子死了孫女然后發瘋嗎,什麼怨鬼亂七八糟的。」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磊子,磊子!你媳婦出事了,大的小的都要保不住啦!」
3
聽到這個消息,二大爺讓我趕緊跟著磊子去看看。
磊子家里——
正在生產的磊嫂躺在床上,一邊痛苦地慘叫著,一邊喊道:「有鬼!有鬼啊!」
磊子上前就給了她一個耳光:「哪有什麼鬼,你要是生不出兒子來,老子弄死你!」
不知道磊嫂先前是看見了什麼,她的面容扭曲,眼里滿是驚恐。
她說:「是小雨,是小雨那丫頭回來了!」
磊嫂仰面指著空蕩蕩的房梁,視線追隨著什麼東西緩緩下移。
忽然,她圓滾滾的肚子開始變形鼓起,蠕動之后,漸漸又恢復了規則的形狀。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鉆進去了一樣。
磊嫂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努力捶打自己的肚子:「快滾,快滾啊!」
她的整個身上濕淋淋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