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興奮得不停搓手,喃喃地說著這一句話。
小陳這會害怕得不行,一邊是給黃若瑜澆過汽油燒死她、亢奮得幾乎瘋狂的許林。
一邊是我們這三個可能不是人的存在。
所以有種孤立無援的無助,哆嗦著不敢動。
「發什麼愣,快啊!如果這次火了,漲一波流量,你就能買房了!」許林大吼一聲。
沉喝道:「阿瑜看不上你,不就是因為你窮嗎!你還想一直窮下去,被看不起嗎!」
小陳被嚇得一哆嗦,眼睛都紅了,拿著攝影機,瞥了我一眼,臉上有愧疚,后怕,更多的就是求助。
一邊的朱南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慘白,倒在一邊開始干嘔。
小劉壯著膽子,扯了一下我衣袖:「盼盼姐,死者為大,你勸勸許哥,還是別拍了吧,這死了人,我們要報警的啊!」
許林團隊,除了他,都是些才步入社會的小年輕,都有點怵他。
黃若瑜本身就被老鼠鉆身而死,又被澆了汽油燒,怕是死相不太好,大家內心已經很煎熬了,還拿這個博流量,確實有點不人道,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要不別......」我剛開口,想勸他。
許林立馬打斷我:「這是團隊的事,跟你沒關系!」
跟著似乎怕我再阻止,直接冷冷地道:「剛才監控也拍到了,是你進了里面,阿瑜才出事的。你早就知道我和她的關系了,這是你老家,說不定就是你搞的鬼,害死了阿瑜!」
我聽著心頭一陣陣發冷,所以他一直知道,我知道他和黃若瑜的關系。
就因為我沒有吵沒有鬧,沒有點破,他就肆無忌憚地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
我一離開,就在帳篷里和她歡好。
他當我是什麼?
4
一邊的小劉他們沒想到許林會毫不忌諱地點破和黃若瑜的關系。
雖說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沒有戳破那紙窗戶紙,平時他們也都幫著他倆遮掩。
更沒想到許林直接把害死黃若瑜的鍋,甩我身上!
一時也面面相覷,看向我的眼神多少帶著同情。
許林冷呵了一聲:「我們有監控拍到你進去,阿瑜才出事的,這又是你老家,你最熟悉,就算報警,你說警察先查誰!」
許林這是要打定主意,借著那詭異的監控,把黃若瑜的死,推我身上。
誰也不是傻子,朱南熙立馬扯著小劉,朝許林那邊靠了靠。
只要是「我」害死了黃若瑜,許林要想靠著那兩只人臉鼠掙流量,他們團隊里就不會把朱南熙點火的事情供出去。
那麼他們就都安全了!
他們才是一個團隊啊,我是個外人!
眼看著原本還對許林帶著懼意,向我求助的幾個,這會站在許林那邊,還跟著許林往依舊帶著熱浪的房間而去。
我站在桌邊一會,聽著外面風呼呼作響,門口的草叢中有什麼唆的一下,穿過去,嚇得我一縮,只得也起身跟了過去。
在他們戒備地看過來時,只得低頭無奈地道:「我一個人害怕,你們幾個大男人,還怕我一個女的嗎?」
這會已經是半夜,屋外陰風陣陣,如泣如訴,又夾著咯咯的怪笑聲,瘆人得很。
許林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這房子不大,被燒的那間屋子,就在堂屋旁邊,木門雖然很厚,沒有被燒穿,但里面那層估計也被燒得碳化了。
這會隔著門,熱浪已經退了,卻依稀能聽到老鼠吱吱作響。
小劉負責場景布置,對搞這些很熟。
麻利地拿銼刀在門上鑿了幾個拇指大小的洞,正好可以夠攝像機,但稍大點的老鼠卻爬不出來。
又在頭頂上方,也鑿了一個,把狼眼手電塞進去,往里照光。
門口窄小,大家不可能都擠在那里,我就站在外邊盯著攝像機的屏幕。
許林站在小陳指導怎麼拍,小劉按要求移動狼眼手電的光,方便小陳拍攝。
朱南熙就站在一邊,手不停地搓著被老鼠咬的地方,好像在抓癢。
攝像機里先是一片漆黑,等拍攝方向和手電重合后,才慢慢顯出畫面。
屋子里面已經燒得一片漆黑,墻角落里躺著幾只燒得通體焦黑,還沒有斷氣的老鼠,時不時地抽搐兩下。
攝像機一點點往下壓,往屋子正中間拍原先帳篷所在的位置,小劉照著手電也慢慢跟上。
沒一會,就在攝像機上,看到燒成灰的帳篷和一具蜷縮著的焦黑尸體。
只是那尸體腹部處還是一團腥紅,不時有老鼠頭試探著鉆出來,被光一掃又縮了進去。
汽油燒得快,附著物少,尸體就算燒出了油脂,也不可能完全燒化,只是將外面一層燒得焦硬。
剛燒起來的時候,黃若瑜體內的老鼠還在朝外鉆。
一起火,為了避險,可能又鉆了回去,躲在她尸體里。
火熄滅后,老鼠又鉆了出來,可這會狼眼手電光的強光一照,老鼠又本能地爬進了尸體里。
那畫面......
焦黑、腥紅、灰青,以及說不出的顏色裹著,讓人胃里作嘔。
朱南熙看著,不由地握緊了手掌上的咬傷。
我只感覺一陣陣反胃,正要扭過頭去,就聽到小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