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替了她的身份,成了何夢嬌。
我死了,可我又沒死。確切的說,死的那個是何夢嬌。
我們擁有一模一樣的臉蛋、身高、聲音,連生養了我們二十年的父母都無法辨認。
出生時,她就比我早一秒鐘。
這一秒鐘,讓她得到了父母的偏愛、師長的喜歡,以及徐一鳴的青睞。
徐一鳴,絕對是我的理想型。
他溫柔體貼、模樣帥氣……還很有錢。
可這個人是我的姐夫。
只要有何夢嬌在的一天,我就不可能入徐一鳴的眼。
但如今,我有了這樣一個機會。
她死了。
而我,神不知鬼不覺地頂替了她的身份。
我成了何夢嬌,成了徐一鳴的妻子,成了一名貴婦太太。
我不再租郊區一千五一個月的房子,直接住進了地處市中心五百平方米的大平層里。
我不再擠試用裝護膚品,就能擁有全套全系列的大牌正裝。
我不用再為擠公交、擠地鐵而哭,我可以隨時隨地坐在百萬豪車里笑。
我的衣柜里是高檔名牌。
我的床鋪永遠都是香甜的梔子花香氣。
我拿著「我」的卡肆意消費,絲毫不用擔心會超額。
我享受著服務人員對我由衷的贊美,大手大腳地扔出幾張紅鈔做小費。
短短一天時間,我就融入了這種貴婦的生活,沒有絲毫的阻力。
我深信不疑地以為,這將是我日后可能會覺得「無趣」的幸福生活。
但我沒想到,自己還有「不性」的時候。
凌晨十二點。
徐一鳴從浴室里走出來。
他腰間系著浴巾,透著橙光的水珠子一粒一粒地從他緊實的小腹處滾落下來,被棉絨吸收。
因逆著光,他英俊面龐的輪廓也顯得格外清晰。
他舉著手臂,用毛巾擦拭著烏黑的短發,一步一步向我走近。
極佳的身材,便是看一眼,都能讓人羞紅著臉夾緊雙腿。
更遑論,我此時此刻正穿著新買的透明睡衣側躺在床榻上,激動地等著他臨幸呢。
我和徐一鳴不熟,話都不曾說過兩句。
但如今,我們是夫妻,是可以為愛做出鼓掌行動的關系。
我那樣興奮,在他壓在我身上之前,就已經自發的顱內高潮。
我喚他一鳴。
他叫我嬌嬌。
他輕輕吻在我的唇上、脖子上、胸口處。
只是還沒等褲子脫掉,我身下就已經一片溫熱了。
我伸手去摸,那樣黏膩,還帶著一陣刺激性的腥味兒。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甚至在思考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但當我看到徐一鳴習以為常地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的時候,我確信了一件事。
我確信,徐一鳴就是一個秒男!
徐一鳴抽完了煙。
他瞥向我,眸子里再也沒了絲毫的動情,而是倦意和疲累。
他說了一聲「睡吧」,隨即就倒在了我的身側。yż
巨大的落差襲上我的心頭。
內心的寂寞和震驚,猶如驚濤駭浪將我淹沒,深海之中毫無絲毫的光點,所有的期待在此時此刻全部幻滅。
我無法想象,徐一鳴精致的皮囊之下,竟然會如此無用。
但很快,我安撫了我自己。
沒有性,我怎麼也能有愛。
我伸手抱住了徐一鳴的后背,我想寬慰他,所以說了一聲「我愛你」。
而回應我的,卻是他有節奏的呼嚕聲。
我心下又一涼,雙手也從他腰間抽了出來。
我平躺在紗幔床榻上,看著精雕細琢過的天花板吊頂,還是笑了。
沒有性,沒有愛……我總歸是有錢的。
人,總不能那麼貪心。
有一樣就好了。
我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自己銀行卡里的余額,足足十五萬。
我打算明日用這筆錢,好好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翌日一早,徐一鳴就去上班了。
而我則是開了那輛敞篷瑪莎拉蒂出了門。
大紅色的車身、性感的大燈泡,讓我的虛榮心又一次膨脹。
路人的側目,絲毫不會讓我覺得不好意思。
金錢的加持,讓我格外自信,連步履都輕快了許多。
奢侈品的柜員見到我,跪在我面前為我穿鞋。
頂級餐廳大廚親自出來問我菜品的口感如何,問我還有沒有什麼值得改進的地方。
走進美容院,因著超級 VIP 的身份,我不用排隊不用等號,直接就讓院長客客氣氣地接待。
我一身光鮮亮麗,在這幾個地方出入之后,顯得更加絢爛奪目。
夜晚,我又去了會所,做了一件我自己都不敢想的事。
我點了七八個帥氣的小鮮肉。
他們扭著屁股取悅我,一口一個小姐姐。
那乖巧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給他們一人發了一萬塊的零花錢。
這種揮霍的感覺,簡直爽極了。
眼看夜深,我不得已要回家,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和鮮肉們分別。
因喝了酒,我找了一個代駕。
等上車,我卻發現這個代駕我認識。
不光是認識,可以說是熟悉。
熟悉到我不敢認。
他叫謝凡,是我戀愛了三年的對象。
他沒房沒車沒有錢,空有一顆愛我的心。
他白天上班、晚上代駕,一天睡不足 6 個小時,只為承諾那一句「我會讓你幸福」。
他看到我,怔愣多于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