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一促,腳下生蓮。
踏蓮而起,迎刀而上。
拔劍,刺刀。
劍對刀。
人對天。
刀氣如龍,劍影如風。
剎那間,刀散,收劍。
狂風大作,那天空之上的血云越發的紅了起來,好似天道的無邊怒火。
須臾,血云大開,又是一把更加狂暴的天刀落下。
今日天道,似要斬人神,立天威。
白衣青年眉眼一揚,道:“你用刀,我陪你!”
他抬起右手,意氣風發道:“陳北玄,借刀一用。”
陳北玄拼勁力氣,揮出了刀。
白衣青年單手接刀,雙手握住刀柄,猛然朝天揮出。
這一次。
刀對刀。
王對王。
他不停上升,硬是將那把不可一世的天刀給逼得退入了血云之后。
云落,異象散。
白衣青年落地,拍了拍青銅棺,道:“今日救你一命,不是因為你對。而是因為這樣死不值得,既然你有心滅玄門。三十年后,陳家有男兒,你當助他。”
007 入山
陳家有男兒,你需助他。
高冷男說完這句話,青銅棺內竟傳來一道不屑的冷哼之聲。
似乎里面那尸體可以與人正常交流,他能聽懂高冷男的話,但他卻不以為然,貌似不想助我。
很快青銅棺內又響起咚咚咚的聲響,這聲響特別清脆,像是金屬敲打著青銅棺。
由此可見棺內的血尸特別堅硬,而他發出這聲響就是對高冷男的警告,就是在告訴高冷男,不需要他對自己指手畫腳。
很顯然這青銅棺內的尸體也是有傲氣的,哪怕高冷男救了他,哪怕高冷男可以硬生生逼退天刀,他依舊不會聽從高冷男的安排。
而高冷男也并不生氣,他只是抬手在青銅棺上一拍。
棺材上的經文瞬間就暗淡了下去,很快高冷男用自己的中指血在棺材四壁涂抹了一圈,就將這棺中人給鎮壓了。
高冷男開口道:“你可以不服,但他自會來找你。”
說完,高冷男扭頭看向陳北玄。
陳北玄乃天下殺人第一的高手,以武通玄,入了玄門,他一直認為單說殺人斗法這一塊,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但今天見識了高冷男的實力,他方知人外有人這句話真是亙古不變的至理名言。
陳北玄很敬畏地看向高冷男,道:“先生大才,我這刀可保天下蒼生,而先生卻力劈天刀,今日我真是開了眼見。”
高冷男惜字如金道:“沒有天刀,眾生平等。”
陳北玄不解,卻突然眼前一亮,他立刻坐下,一坐就是三天三夜,等他醒來,遠在皇城一四合院內,他那把護了上京市一輩子的古樸刀身上多出了一道符文。
自此之后,陳北玄的刀不僅護蒼生,還可斬天人。
醒來之后,高冷男和陳言都已經走了,只給陳北玄留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只有四個字: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皮褲女突然重復了這四個字,也將我從故事里拉回了現實。
她的故事講完了,我下意識想要開口再問問一些細節,不過很快想起了她之前的提醒,也就沒再多嘴。
倒是她目視遠方,喃喃自語道:“靜觀其變,那是觀誰呢?陳黃皮,你覺得是觀誰?觀那青銅棺?還是觀那血鬼門?還是說觀你?”
我搖了搖頭,說:“你都不懂,我更不懂。”
而我越是沉默,她倒越是打開了話匣子。
很快她又喃喃自語道:“我問過老師了,老師說觀天。
要我說哪有什麼天不天的,陳黃皮,雖然你是個廢人。但整個陳家貌似也只有你了,當年我偶像說讓青銅棺里那玩意助陳家男兒,你說是助你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其實心里是有答案的。
高冷男沒說陳家天人,而是說陳家男兒,那就一定是我。
因為陳家天人是女的,只有真正經歷過這一切的我,才能完全聽懂高冷男那句話的意思。
也就是說,高冷男遠在三十年前,就知道我會出世,他會把我帶到陳家,替換陳言那一出生就夭折的孫子。
我不知道我是他從哪里帶出來的,但目的很明顯了。
我不僅是陳家用來迷惑天下玄門的,我出現在麻風村,更是要對上后山大墓里青銅棺內那從未出山卻曾創立血鬼門,門徒萬千,差點毀了玄門根基的詭異血尸。
我彎腰蹲下,像往常一樣,用樹枝在地上寫下一個個重要細節,開始推理。
綜合陳家養龍、死而復生一事,最終我得出了一個結論,爺爺布局一生,其實都是高冷男在暗中幫助。
陳家布局只是高冷男布局中的一環,后山里的血尸同樣是他布局中的一環。
而這些布局,顯然都源于我。
也許要想弄清楚我身上的秘密,我必須要入一下后山,找到那口青銅棺了。
這些都是高冷男早就幫我鋪好的路,但現在卻有了一個最大的變數,那就是我不再是風水師。
我沒有了氣機,也就沒有了底牌,碰上那個并不將我放在眼里的高傲血尸,我毫無把握他可以聽命于我。
“喂,陳黃皮,你畫啥呢?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皮褲女突然問我。
我將那些文字擦掉,說:“沒有,我就是覺得我該入一下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