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水圈子里,只有遇上高人了,才會自報家門,也算是一種禮讓。
蘇青荷冷哼一聲,道:“八尸門,蘇青荷!”
當聽到八尸門這三個字,大部分風水師都面露迷茫,顯然沒聽說過這神秘的宗門。
而楚長空以及那矮瘦老頭則全部起立,后退了好幾步,一臉惶恐。
“今天我八尸門蘇青荷,要在此殺人,我要殺那茍且偷生、不該活著的陳黃皮。閑雜之人速速退去,誰若阻我,給他陪葬!”
037 宣戰
蘇青荷說我是茍且偷生,就不該活著。
其實我當時也才二十一歲,像我這麼大年紀的人,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侮辱,正常人肯定受不了。
但我卻并沒太大的心理波動,從我出生那刻起,我就是個不祥之人,打小就受盡冷眼,早就習以為常。
我小時候也曾受不了偷偷哭過,爺爺當時摸著我的腦袋輕聲說:“黃皮,世人辱你罵你甚至想殺你,你且受著。沒有忍辱偷生,又哪來的偷天竊運。當有朝一日,你能真正不動如山,一人一符一劍皆是造化,他們且看著!”
以前我對爺爺這句話也只是一知半解,以為他說的是那些村民。
但此時面對蘇青荷,我卻突然醍醐灌頂。
村里那些鄉民哪里入的了爺爺法眼,爺爺口中的那些人指的其實是蘇青荷這類人。
我也終于明白蘇青荷為什麼想殺我了,不是我倆有仇,甚至不是八尸門和爺爺有仇。
她要殺我,單純就是因為我該死,而我該死不是因為干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純粹是因為我的出生,可能影響到了風水圈金字塔尖那些大宗門的氣運。
看來我身上還藏著某個大秘密,就連爺爺都不能親口告訴我的秘密,天機不可泄,只能我自己去一層層撥開。
而像蘇青荷這樣想殺我的真正高人,顯然還有很多。
“這位朋友,我們素未謀面,請問我們葉家與你是否有過節?”葉青山意識到了蘇青荷不簡單,連忙對她問道。
蘇青荷手中銅鈴一搖,那口棺材就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我說了,今日我只殺陳黃皮。五分鐘之內撤離者,不受牽連,否則我不保證是否會煞氣攻心而死。”蘇青荷清冷說道。
看得出來,她雖然冷冽,但也不是濫殺無辜的兇殘之輩。
“朋友,就沒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黃皮已是我葉家女婿,如果恩怨可以化解,條件都可以談。”葉青山繼續對蘇青荷說道。
蘇青荷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悅,冷聲道:“聒噪,你想保他,那就留下來陪葬!”
葉青山眉頭緊鎖,看了眼許晴,示意她先帶紅魚走,然后求助地看向了楚長空。
楚長空先是瞥了眼蘇青荷,又看了眼她身旁的棺材,無奈地搖了搖頭。
“青山,撤吧,這事我接不了,別說西江了,哪怕整個華西,怕是也沒人敢接,對不住了!”楚長空直接對葉青山說道。
“哈哈哈,我早說了,今天是必殺之局,長空老頭怎麼剛才那股子意氣風發勁沒了?”沈初九看到這一幕,心中過癮,忍不住嘲弄地說道。
蘇青荷冰冷地看向他,道:“閉嘴!沒用的家伙,差點壞了我的好事。”
說完,她看向了依舊安靜坐著的高冷男,難得語氣平和地說:“這位朋友,多謝剛才出手相助,八尸門蘇青荷欠你一個人情。
”
俊秀的高冷男沒有回應她,依舊淡定地喝著小酒。
這讓我有點納悶,高冷男不是蘇青荷請過來的,那他今天到底是什麼目的?
在我尋思間,時間也過去了兩分鐘,大部分賓客已經撤了,只有幾個風水師還有一些膽大的好事之徒,還留著想看看熱鬧。
而這時棺材里突然發出咚咚咚地拍打聲,像是有東西急著要出來似的。
我知道,是煞氣已經鎮不住了,七星孤煞已成,這大殺器急著要飲血了。
看到這一幕,那些本想看熱鬧的人也不敢再逗留了,轉瞬間客廳里只剩下了幾個人。
“青山,沒法子了,我真的接不了這事,我走了,你帶著夫人小姐也快走吧!”楚長空瞥了眼拍打聲越來越重的棺材,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楚長空一走,幾乎所有風水師也跟著走了。
轉瞬間,偌大的會場只剩下了幾個人。
葉家三口,高冷男,胡三刀,蘇青荷,還有我。
“紅魚,快跟我走!”葉青山拉著葉紅魚,著急地說道。
“不,我不走,爸,你快帶媽媽出去,我要留下來陪黃皮哥。”葉紅魚倔強地說道。
說完,她竟小跑著來到了我的身邊,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滿是冷汗,還在微微顫抖,顯然她很怕。
她明明很害怕,卻要留下來陪我。
我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因為我知道她雖然對我有好感,但絕對還談不上愛。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我們早就種下了因果,生死與共。
我握緊她的手,柔聲問:“紅魚,留下來也許會死,你不怕嗎?”
她昂著腦袋看著我,堅定道:“我怕,但黃皮哥你和我說好了,你說結了婚,就帶我捉鬼。